然而他只觉得脸上微微一凉。
他猛地睁眼,是那剑用嶙峋的剑柄轻轻地蹭他的脸。
池愉:“?”
他眼里流露出些许疑虑,伸手试探性地去握这柄剑,剑没有挣扎,很乖顺地让他握到了手中。
池愉大为震撼,灵剑不都认主的吗?谢希夷的剑能轻易让人拿?
人心不齐,哪里带得好团队.jpg
谢希夷你的剑叛主啦!
池愉压低声音对剑说:“你帮我杀了谢希夷成不?”
剑翘起剑尖,左右摇晃了两下,这意思就是不成。
池愉:“……”
池愉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那你帮我把凌鹤洲救出来,成不?”
剑过了一会儿,用剑尖上下摆了几下,这意思是能成。
池愉:“……”
靠!谢希夷你的剑真的叛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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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不久这柄剑给了池愉一个透心凉,但深明大义如他,怎么会怪罪一柄剑?
所以在发觉这剑是个二五仔,有叛主的意思,池愉立马就接纳了它。
他没有问凌鹤洲死没死,在没确定他死之前,池愉都假设他还活着。
而这剑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幻电在松软的泥土上比划出自己的名字,池愉轻轻地念出声,引来这剑亲昵的蹭蹭,池愉摸了摸它,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一柄善良之剑,跟那个魔头肯定是有苦衷的,等时机成熟,你来做我的本命灵剑。”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是有点试探的,幻电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上下晃了晃,又左右晃了晃。
池愉连蒙带猜,“你跟魔头的确是有苦衷的,但不能做我的本命灵剑?”
幻电:点头.jpg
池愉也没有很遗憾,他问:“你一柄剑可以吗?需要我帮忙吗?”
幻电摇头,化作一抹流光飞向了谢希夷所在的方向。
池愉手脚伶俐地爬到了一棵树上等它。
其实池愉和谢希夷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谢希夷不可能发现不了。纯粹是因为他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无心留意外界。而池愉又太过弱小,气息微弱如蝼蚁,因此才叫他走到了这块地界还未被发现。
嶙峋如虎踞的山洞里,黑色的雾气如冬日河面氤氲的水雾般在地面上浮动,黑色的符文偶有浮现,又很快如梦幻泡影一般破碎。
一名元婴期修士的元婴体被几个黑色符环禁锢在空中,嘴里大骂:“竖子尔敢,你可知我是谁!我爹是血屠老祖!你若动我,我爹绝对饶不了你!”
又乱七八糟地骂了一些脏话,见谢希夷毫不理会,立马能屈能伸地转变态度,一会儿许以重利,一会儿发誓赌咒。
不出意料,谢希夷仍然充耳不闻。他盘坐在蒲团上,洁白如玉的手被雾气包裹隔绝,手心握着一枚极品灵石往其中镌刻咒印,雾气为墨,神念为笔,不多时,一枚小巧又诡谲的咒印便在灵石内部形成,被灵石内部的气胎包裹,如此便能永久长效地保存了咒印,变成一枚寻常修士能使用的符箓。
谢希夷见实验成功,心情难免愉悦,喉咙里轻哼出不知名的曲子,只零碎的片段,便能听出是一曲清幽小调。
他也只轻哼了几个片段,便收了声,将镌刻了咒印的灵石随手丢到了案几上,也并不如何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