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是集结了凡人所有美好愿望的神话生物,这种集众愿望期许所形成的信仰生物,本身是一种永存不朽的存在。因此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神秘且充满美好祝愿的字,因为我们作为修士,本身也在与人争与天争与地争与自己争,我们要像这个精神图腾一般,可以有野心,勇敢无畏,不畏强权,向死而生!

傲天,那就更简单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1】,修炼修的是真,修的是不生不灭,无为自在,这是多么蓬勃的万丈豪气,若没有这般豪气,又何谈与天争我既修炼,自是要凌驾于天道之上,做自己永远的主人!”

整个禅舍都安静了,弘讲师在门口站着,都没有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池愉身上。

池愉说话总有一种无法令人忽视的魅力,举手投足,皆是焦点,声音如金如玉,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简直光芒四射。

谢希夷金眸中异彩连连,竟想不到这三个字竟有如此浓厚的感情色彩,区区三个字便浓缩了如此多寓意。

他再一次正视了池愉,这人,太合他心意了。

所有人都看着池愉,都没发觉弘讲师已经来了,莲池更是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如此,你这法名,那是取得真的很好,就是有点狂妄,感觉这有点不太好。”

池愉说:“人不疏狂枉少年!”

他说着,粲然一笑:“若我二三十岁了,大概是不敢这般疏狂的,可是我才十几岁,你们就让让我吧。”

好奇怪,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想,他明明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了,但身上就是有一种大家都没有的蓬勃朝气。

好耀眼,感觉好像都快要被灼伤眼睛了。

就在这个时候,弘讲师轻轻地轻咳一声,众人才发现弘讲师来了,赶紧将目光从池愉身上拔回来。

池愉也噤了声,生怕又被抓包。

但他之前和方才的演讲,俨然在弘讲师面前挂了名,弘讲师没说几句,忍不住又点了池愉,考问他:“你看舍外的树叶在动,你认为是什么使他们在动?”

池愉笑了起来:“老师,我没动。”

弘讲师确认似地问他:“你可以再回答一次。”

池愉说:“老师,我真的没有动,树叶在动,风在动,但是我没有动,我在认真听讲,又怎会注意窗外的风景?心不动,没有心念和想法的生起,万物则静止。”

弘讲师微笑起来,“坐下吧。”

他看向池愉的目光,万分惊喜,却又很好的掩了下去。

池愉坐下,心里哼哼,放在平常他肯定说树叶在动,但在上课老师问他这个问题,肯定不是寻常一般的答案,跳出对方诱导的两种回答,给出第三种答案,永远屡试不爽,顺便还正了一下自己这次没有开小差的形象。

池愉注意到谢希夷的目光,他扭头看了过去,看见谢希夷那璀璨的金眸,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未语先笑,在这凡间相术上一贯带有贬义色彩,但谢希夷却分明地知晓,这是他的纯粹和自然。

谢希夷唇角微微翘起,却又很快落了下去。

想跟他做朋友也就罢了,还想跟所有人做朋友?

未免太贪心了。

下课后,池愉身边又围绕了一圈的修士,争先抢后地与他说话。

“龙师弟,弘讲师问你的问题你居然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你太会动脑子了!”

“你怎么会想到这种答案的,你明明才十六岁啊,甘拜下风啊!”

……

谢希夷不屑一顾,照常起身离去

但就是这个时候,池愉声音带笑地告罪:“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再聊吧,我要走了,不好意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