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瞬间紧绷起来,“不是,那魔修能耐不多,很快被我师兄一剑斩首。杀我们的人是另一人,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极恐怖的威压,但修为并不高,应当只比我高一二境,他身上无魔气,灵气波动也十分古怪,一照面,一息功夫,我们便全军覆没。”
池愉:“……也就是说你们都来不及还手,就被一招秒杀了?”
“嗯。”凌鹤洲声音里带了一丝恐惧不安,“他很奇怪,光是看他一眼,就感觉神魂动荡,好似被无数根针针扎,五脏六腑仿佛在融化一般,我从没见过这种人。”
池愉问:“长得怎么样?”
凌鹤洲说:“此人一身黑衣,戴着个面具,身量很高大,身上仿佛被黑雾笼罩,瞧不清更具体的。我们身上也带了不少灵石和宝器,死后未曾见他拾取分毫,可见不是杀人越货,如此只有一种可能。”
池愉作答:“他是反社会杀人狂魔。”
凌鹤州差不多能理解他的意思,“是的,如此即便不是魔修,也应当诛杀,更何况他杀了我师兄师弟,等我回天衍门禀告宗主,再对这人做出处置。”
又问:“你呢,既然不打算进我天衍宗,你日后有何打算?”
池愉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道:“我要杀一个人,杀完我就能回家了。”
凌鹤洲:“你?你杀人?你一只野兔都舍不得杀,你还敢杀人?”
凌鹤洲看不懂池愉,他好像有着比凡人还柔弱的心肠,露宿野外,连野兔都下不了手,和小姑娘似的将野兔抓住摸了一顿喂了野草又放了生,最后去吃些野果果了腹,看到路上蚂蚁搬家,竟还绕道走,这都是菩萨心肠了。
池愉说:“现在是不敢的,但杀人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凌鹤洲:“?”
还是那句话,凌鹤洲看不懂池愉。
走了没一会儿,池愉突然停下脚步,凌鹤洲问:“怎么停下了?”
池愉“啊”了一声,清亮悦耳的声音头一次带上了几分沙哑,“……来人了。”
凌鹤洲:“谁?”
池愉没回他,凌鹤洲也不用听池愉回答,因为他在守魄珠中已经看到了来人。
那人一身黑衣,脸戴着狰狞的鬼王面具,踩着月华翩然而至。
池愉浑身紧绷,那人身量十分高大,池愉目测应该在195左右,浑身隐隐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模糊了身体的线条,带着让人喉咙发紧的威能和冷厉杀气,让池愉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住。
男人落在离池愉五米之外,手执一柄造型古怪的剑,剑上泛着淡淡的血光,一股血腥味儿浓厚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