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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也是,买一箱泡面连续吃十天半个月,这绝对是神人级别的了。

青玫可以确定自己很爱吃汉堡炸鸡,但让她连续吃一周都要腻得想吐。

饭做好了后,她发消息给白蔻,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迟迟没有回复。

晚上将近十点,白蔻才从外面回来,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还不到酩酊大醉的地步,但脚步已经虚浮,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淡漠,有些像冬日的窗户,有层浓重的水雾。

青玫迎上去,担忧地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喝酒了?”

白蔻懒散躺在沙发上,说话的语气比以前更冷,他微眯着眼,似乎在努力辨认她是谁,半晌后才冒出一句:“你管得着我吗?”

青玫一愣。

白蔻用抱枕蒙住脸,语气讥讽:“你那个好大哥应该都给你说了吧?”

青玫:“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去把菜再热一热,你本来肠胃就不好,还老是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

白蔻却直接道:“你就真的傻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不想演了,很烦,在外面得演,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要对着你演。我连个清净的地方都找不到。”

青玫:“……是吗?”

白蔻的脸藏在抱枕下,她自然也看不到他说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想再骗一骗自己,可是他的语气又实在冷冽,比乐嘉冬天的雪还要冷。

“我只不过是看见你蠢,所以才玩玩罢了。”

青玫眼睛酸起来,她觉得自己眼睛应该红了,但具体是怎么样她也看不到。

白蔻家里没有一面镜子,连反光的东西都没有,玻璃窗上常年覆盖着百叶,连金属一类东西都很少。

这里简直就像是七八十年代人居住的地方,家具基本上都是木质的,和青家的那种昂贵木头不痛,一看就很粗糙。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无缘由地心疼他,他之前一定过得很不好,才有这样多怪癖。

他说出的话实在是太狠心太绝情,青玫声音也开始哽咽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白蔻却没有回答。

世界飞速安静下来,青玫也不知道该如何,她只能顺从着本性,像是之前从家里逃开那样,再一次做了逃兵。

汽车的喇叭声,或大或小的人语,城市的夜晚依旧如此热闹,仿佛刚才寂静只是一场错觉,可热辣辣的混着不知名香气的风吹着,她就是觉得心里很空,灵魂也轻飘飘的,明明只是微风,她却总疑心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风吹走。

这一刻还是到来了,她早就预料到的,自从知道了白蔻和棘梨的关系,她就预料到了,她们俩是绝对没有好结果的。

可她到底该怨谁呢?

白蔻那么可怜,他的一切悲惨遭遇都因她家而起,她虽然没亲自做了刽子手,但这一切她真的能逃脱得了关系吗?

她的良心告诉她,她不能怪白蔻。

该怪她的父母兄弟吗?

可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可能不是好人,但对她又很好。

走在路灯下,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无限长,青玫甚至想,要是自己和爸妈他们一样就好了,理直气壮到不分是非,那样她就不必如此煎熬。

又或者,她可以更无情更坚决一点,直接和那个腐朽的家断绝关系,自由地做自己。

可惜,她哪种也不是,没魄力却非要有那么一点良心,这种良心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城市的夜晚还是很明亮一盏盏路灯照耀了一条又一条马路,青玫却并未沿着马路走下去。

她随便找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看着眼前不断驶过的汽车发了一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