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弟子跟着扬声:“晚宴起——”
大家才纷纷移开视线,各自交谈着。
有一弟子来到了岑谣谣跟前:“大小姐家主请您过去。”
正准备坐下吃席的岑谣谣动作一顿,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菜式,推着祈成酒跟着弟子走去。
这一处远离着人群,宾客间的声响如同隔了一层纱听不清晰。
她行礼:“见过父亲。”
岑家主背对着她,声音不虞:“你来便来了,做什么推着不相干的人一起来。顾家的人来了不少,你这般做派,是一个待嫁的人该有的模样吗。”
祈成酒眉头微挑。
岑谣谣恍然,原来顾家的人也来了啊。
那好办啊。
她嘴上应着:“是女儿考虑不周,届时我让茉语推着祈公子与我分开坐。”
这话说了岑家主声音才松了些,他摆摆手示意人可以走了。
岑谣谣于是又推着祈成酒回宴会,刚转身便又听见。
“今夜你再去一次后山,你弟弟还需清音铃平稳灵力,明日是你弟弟的大事,你不可出差错。”
这话一落,她原本面上带着的笑缓缓褪去,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原来全家人都知道这件事,岑乐盈知道,“父亲”知道,且都觉得这样没问题。
威胁的手段,以她身体为代价只是换一个灵力平稳。
她没有应声,只推着祈成酒回了宴会。
她也没有跟祈成酒分开坐,她甚至选了最中间的位置,一个大家都看得见的位置。
她重新笑起来,夹了一丸子来到祈成酒嘴边。
“这个好吃,你尝尝?”
有视线逐渐挪了过来。
祈成酒看着眼前明显不高兴,却仍笑着的人,丸子又往前伸了些,几乎在他嘴边。
他启唇,丸子顺势进了嘴里。
他勾了唇角:“小姐不高兴。”
岑谣谣又拿了一碗汤,她仍是笑着:“对呀,我不高兴,那公子呢,我可有影响公子心绪?”
祈成酒面色一顿,咬住接过来的汤匙。
鲜美的汤滑入口腔。
他没有立即应声,只握住岑谣谣在跟前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这方扯了扯:“小姐这想要做什么?”
“自是要公子配合我。”
说着岑谣谣顺着祈成酒的动作凑近,大氅因为动作松散了些,露出里面柔软倾斜的腰肢。
盈盈一握。
她被握住的手腕轻轻一翻,反客为主指尖攀附在祈成酒的手心,紧接着,带着祈成酒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肢。
“还是说,公子不愿意?”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他都看不见。
他的手微微曲着,顺着手下柔软的弧度,掌控了半边的腰。
他眸色一闪,指尖微动,彻底掌控。
他不曾演过这样的戏码,只是这位大小姐需要,他为了隐藏在岑家便能演。
只这一刻,他竟分不清真假。
这句“需要公子配合我”好似不在戏中,却又在戏中。
只手下柔软是真实的。
酒杯被送到嘴边,他喝下,酒水冰凉,却是滚烫的,滑过喉头,好似要将全身都点燃。
“小姐无论要做什么,在下都愿意。”
岑谣谣眉头一跳,心口陡然跳起来。
这人……这人是开窍了?
还是说,他发现了她的意图,回以同样的戏码。
大氅温热,却不要腰间的手温热,奇怪,他重伤在身,为何手这样热。
视线越来越集中了过来,其中的一处越来越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