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永襄郡王府,为过世一年的永襄郡王妃主持周年祭。
这一回初祭比先前冷清不少,除了亦安是代表圣人来的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宗室到场。两位公主也只是派人送了祭礼过来,人没有亲自到场。这倒也不是永襄郡王妃人走茶凉,而是六月紧跟着就是恭王嫁女,两位公主是要去吃喜酒的。郡王府到底是丧家,和婚事冲突了。
亦安也是,主持完郡王妃的初祭,她也要避讳恭王府和自家的两桩喜事,只能待在宫里看看古籍。
按说郡王妃初祭,圣人交给鸿胪寺的官员来办就好,毕竟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然而圣人偏偏指了亦安去,说是善始善终,当初就是她为郡王妃操办的丧仪,这一回初祭,自然也要她去。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且又合乎情理,于是亦安便奉旨前往永襄郡王府。
也不知道世子近来如何?若是身体好转,便能省去亦安不少功夫。
等到亦安登门时,韦女史和云长史格外热情地迎接了她。
“有劳尚书走这一趟,世子正在后宅等候。”亦安观察这两位的表情,发现这两位的神情格外放松,看来是有好消息。
果不其然,下一刻云长史就对亦安道,“世子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多亏了圣人恩典,派了宋尚食照看世子。”这是亦安在家守制时的事,为着永襄世子时好时坏的身体,圣人终于看不下去,让宋尚食和太医院的齐太医一道,来给世子调理身体。
过了四五个月,这才初见成效。
“如此甚好。”亦安也笑道,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世子能大好自然最好,她也能轻松不少。
不得不说亦安这是高兴太早了,便是世子身体好转,有些事情他不清楚怎么办,还是要问亦安的。
一过仪门,亦安就望见世子本人站在檐下,目光看向天空,好像在观赏飘过的浮云。
上一次亦安见世子,对方是背对着亦安,这一回是正对着。世子身上穿着素色锦袍,依旧温润清和。
不经意间,世子眼眸微垂,与亦安的目光撞个正着。看见亦安,世子面上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亦安也回以笑意,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随后亦安收敛笑意,世子迎亦安入内,两人商议起郡王妃初祭礼的细节来。
原本计划是在皇家寺院做七日水陆道场,因恭王府的婚事,又把道场摆在郡王府里。亦安方才已经看过,经仪等物俱已准备妥帖。
只要在细节上多多留心,初祭礼并不算难。永襄郡王妃本人的丧仪没有出错,最大的难关已经过了。
“母妃身后事,有劳尚书费心。”不知道是不是亦安的错觉,世子脸上的血色虽然比之以往没有深上多少,但亦安能感觉到,世子本人的气色状态,确实要比一年前好上许多。
宋尚食医术高深,令人钦佩。亦安现在用的药方就是宋尚食所开,宋尚食本人的水平怎么样,亦安深有体会。
“下官分内事,世子折煞了。”永襄世子确实秀气温润,又是一等一的美貌,说话又是这样诚恳,让人不由观感大好。亦安和世子也是互相客气,真让亦安一个操办,她铁定忙不过来。
亦安主持完永襄郡王妃的初祭礼,便回到宫里向圣人复命。
“白卿辛苦,且去歇息吧。”圣人正在看今年新科进士的授官情况,对亦安和颜悦色地夸奖一番,便让她去甘泉宫休息去了。也没让亦安去永昌殿看嘉顺郡主,皇家也不是逮着个人就往死里用的。
亦安告退,田顺义亲自送亦安出了殿门,“尚书这几日不在,常宁郡主的婚事可热闹了。”似乎是在为亦安惋惜没能去看热闹。
亦安也陪笑道,“确实可惜了,没能去瞧瞧。”常宁郡主是恭王之女,圣人的亲长孙女。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