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人鹤悄悄扼住她的脖颈,“但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多粗暴?”
慕时:“……”
她的笑容凝固,听出了这句话里藏着的几分咬牙切齿,他该不是要报复吧。
“小心眼。”
“既然我小心眼……”他幽幽道,“那上次某些人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的时候,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不让我开口,凶巴巴的。”
他一本正经,“我是不是也该计较一下。”
慕时意图从他怀中逃离,但圈在她腰上的胳膊将她箍紧。
“你想怎么计较?”
闻人鹤拨开她的脸,不让她看自己,“还有一百二十六次吗?”
慕时蓦然呆滞,片刻后清了清嗓子,自觉扭头不看他,“一百一十一。”
各有各的心慌。
闻人鹤试图回忆,但无论多努力,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他闭上眼睛,低唤:“慕时。”
“嗯?”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慕时诧异,“这话应该问你吧。”
有损失的又不是她。
她悄悄回头,去偷看他的神情。
谁料他刚好看过来,被逮个正着。
闻人鹤将她横抱,沉默地走向床榻,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慕时一直盯着他,双手勾其脖颈。闻人鹤顺势压下,身体的重量由她承担。
然后……停顿。
闻人鹤侧目,她的神情若有所思,他闷声问:“在想什么?”
慕时黑黢黢的眼珠子转了转,“在想我现在是不是该哭出眼泪,好让师兄以为在做梦,然后无所顾忌。”
闻人鹤:“……”
他用言语转移她的注意,慢腾腾将她双手锁在她头顶,“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慕时反应过来时已经动弹不得,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什么?”
“在想,你会想要温柔一点……”闻人鹤再度吻在她耳畔。
声音似蛊惑,“还是粗暴一点。”
“毕竟,我的小师妹,总是那么特别。”
慕时:“……”
被含住。
融化春雪的温柔、横冲直走的莽撞,交替出现。
……
第二日晌午,正是客栈一楼忙活的时候,时不时有叫喊声传入二楼客房。
“上酒!”
“来了来了!客官莫急!”
“我们的菜怎么还没上!”
“……”
外边满是嘈杂,闻人鹤半睁着眼,隔着被褥,将掌心盖在蒙在被子底下、埋在他胸前熟睡之人的耳上。
他的眼角、脖颈、锁骨……都有短而显眼的血痕,后背传来丝丝痛感。
“罪魁祸首”睡得香甜。
闻人鹤听着外头的动静,和她的呼吸声,并未觉得时间难熬。
直到傍晚,慕时才迷迷糊糊从被褥下钻出来。
一抬头便感到凉意,她霎时清醒,意识到身体的裸露,又缩了回去,只探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浓重的幽怨气息正在向她靠拢。
“你少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是你先……”她嘟囔,“你先乱来的。”
“是,我的错。”闻人鹤轻飘飘道。
慕时瞧他好笑,“我帮你治好就是了。”
她说着,伸出光洁的小臂,单手结印,随便甩了个治愈术。
“好了。”
“没好。”
慕时抬高了些去瞧,伤痕明明就都没有了,“哪没好?”
闻人鹤目光灼灼,“你自己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