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呆在京城陪着义父,等他精神好些,就让平安常去陪他解闷,人开心些,病也好得快。”
“我手里还有些难得的药材,回头我让人送去御医署,看看有没有义父能用得上的。”
谢言欢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微触:“云裳……谢谢你。”
魏云裳下巴微抬轻轻碰了碰他略有些干燥的唇瓣,笑道:“不客气,你记住就好,以后慢慢还。”
谢言欢含住她的唇瓣吮了一下,随后一手抄起她腿弯,将她抱入内室,放在雕花大床上。
魏云裳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轻踹了他一下:“你吓到我了!”
谢言欢半蹲在床边替她脱鞋,闻言抬头微微一笑:“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陪我睡一会儿吧。”
魏云裳垂眸看他,小麦色的皮肤实在看不出黑眼圈重不重,但是眼白处弥漫的血丝根根分明。
她心一软,抬手取下发间唯一一根发簪。
……
转眼便到了谢云霆的生辰,御医说他的身体好了一些,勉强能够出席寿宴。
魏云裳带着小平安在宴席开始之前便先去拜寿。
谢言欢和谢晏已经陪在他左右。
说实话,她觉得只看表面的话,谢云霆看上去只比之前憔悴了一些,倒不像是谢言欢说的那般病体沉疴。
她又细瞧了两眼,正觉得疑惑,便听谢云霆笑着问道:“云裳可看得出来我今日上了妆?”
他一开口,魏云裳便听出来了中气不足的感觉,仿佛气不够,说话都后继无力。
魏云裳摇头:“我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义父身边人才济济。”
谢云霆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咳了起来。
小平安连忙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爷爷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谢云霆接过来喝了一口,慢慢不咳了。他抬头环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亲人,摆摆手让心腹之外的侍从全都出去。
待殿中只剩下自己人,他淡笑道:“我的身子不行了,御医也说我不能再操劳,今日趁着大好日子,我要禅位。”
“父皇!”谢晏当即一掀下袍在他身前跪下。
谢云霆拍拍他的肩膀:“禅位的圣旨我已经拟好,等寿宴上献完礼就宣旨。父皇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晏叩头,声音哽咽:“父皇……”
谢言欢上前一步,强笑着打岔:“爹,您提前禅位也挺好的,把累活都丢给大哥去做,等您养好身体,我带您去看看海外风光。”
小平安笑得难看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对呀,爷爷!海外可好玩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探索新海域!”
谢云霆笑着答应:“好好好,老大快起来吧!收拾收拾,宴会要开始了。”
整个寿宴顺利极了,没有出任何意外。包括禅位圣旨横空出世的时候,整个大殿都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
只是过于庄严的氛围到底令这场寿宴少了一些喜气。
魏云裳觉得,宴会前的那场清洗,至少起到了一半的作用。如今的朝堂,基本上是谢家父子的一言堂。
权利中心顺利转移,谢云霆不再掩饰病体。
太上皇病重,谢晏的登基大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风光大办。最终礼部砍去了所有不必要的流程,办得十分低调。
魏云裳一家三口长住宫中,每日都前去侍疾。
小平安每天都笑嘻嘻地想方设法地逗谢云霆开心,晚上回了寝殿才偷偷大哭。
魏云裳只作不知,保护着小男子汉脆弱的自尊。
一月后,皇长子呱呱落地,又过了五天,皇次子也来到人间。
两个孩子的洗三和满月都没有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