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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眼睫飞快地眨了几下,被他低头掩藏住。

叶竟思大惊:“你也听见了?!”

看来不是单独冲着江泊淮和自己来的,乔成玉松了口气,又问起他大概是什么动静。

“像从远处来的,跟有人用锤子凿我的脑袋一样。”叶竟思想了想,描述:“对了!这玩意……”

江泊淮扫了他一眼。

乔成玉也赶紧抬头:“怎么了?”

两道视线齐齐朝自己注视,叶竟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记忆里努力辨别搜寻,却也没办法完全肯定,只好小声嘟囔:“没什么……就是说这玩意难听。”

“啊,好吧。”看来不是什么有用的,乔成玉泄气,接过江泊淮重新斟满的茶水,又狠狠地喝了一口,借水消愁。

叶竟思干巴巴地笑。

其实不是的。

他好像还听过的,在那个业火漫天、叶家覆灭的夜晚。

钟声自天际传来,催动他所有的情绪,眼前出现铺天盖地的红莲,像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径。

所有的感官都迷茫起来,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杀。

杀!

*

阿罗前十多年流的眼泪都没这几天加起来那么多,她噙着泪,一连和乔成玉道了好多句歉,又问她伤势还疼么。

乔成玉给她帕子让他擦眼泪,手忙脚乱地回复,转了好几圈,总算让她相信自己没事了。

阿罗这才呼出一口气,和她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灵力反噬,总之浑身上下的意识都没了,还是醒了之后才想起来的。”

走火入魔?这倒是很像。乔成玉宽慰地朝她笑笑,又问起村中的情况。

法阵暂时被江泊淮重新压制住,剩余的灵力却仍然躁动不安,蛰伏着等待下一个机会。村民白日里稍稍能自控了一些,纷纷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了。

乔成玉仍然耿耿于怀他们的事,试探着问:“可以去看看么?”

阿罗连连摆手:“他们失了神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异化,最好还是别靠近了。”

可是乔成玉态度坚决,她最后也只好妥协,说自己也要一起跟着去,又恳切地希望乔成玉不要轻易伤了他们。

村内的小路阡阡,乔成玉踩在上面,仍有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才过去了不到一月,那些鲜活的记忆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街巷空荡一片,大门紧闭。

阿罗倒没什么旁的神色,熟练地上前敲了几扇门,问了好几声,里面才弱弱地传来几声轻喊,让祭司早点回去吧。

阿罗遮住眼里的落寞,朝乔成玉和江泊淮一齐递了个神色,示意。

乔成玉干巴巴眨几下眼,和江泊淮一齐靠在巷子里的墙上,有些发愁,手指在空中无助地画了几道乱七八糟的符咒。

直到肩膀被撞了几下,阿罗抿抿唇,小声:“你要实在想看看大家的情况,我倒有个好地方。”

三人一齐到了一座破落的院子,院门陈旧,但出奇的整洁,没多少灰尘。院中应当有一棵很繁盛古老的树,枝桠密密麻麻的,延伸出了门外。

阿罗上前,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

下一瞬,院子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一个孩童踮起脚,很艰难地给她们开了门,见了阿罗,眯起眼睛,甜甜地喊她:“阿罗姐姐。”

阿罗忍住要掉泪的冲动,招手示意江泊淮和乔成玉随她一起进去。

乔成玉还在好奇这是什么东西,视线扫了一周,院中的孩童不怎么见生人,怯生生地躲在院中古树的后面,好奇地用视线打量她们。

乔成玉身上没有带糖,碰碰江泊淮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