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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她润润嗓子:“祭司大人!”

塞纳的身影果然从一片阴影中出来了。

他长得其实不太像人,白日里有光线照着,因此不太明显,而晚上,他一双有点绿的瞳就映了出来,泛着幽光,叫人看了心慌。

很奇怪的,塞纳第一时间并没有朝她动手,他慢吞吞地走到窗台,把那盏引魂灯递给乔成玉:“喏,打破它,你和江……那个人就能出去了。”

乔成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其他村民的魂魄呢,也能从这里出去么?”

塞纳停顿得有些久了,然而最后只是说:“他们是我的子民。”

乔成玉知道这就是不能的意思了。

“我看外头的村民和祭司也很信任你,你何苦执着于在这损人不利己的世界,还不如出去,等祭司大人什么时候……嗯,新任祭司,我想他们也是乐意的。”

“不一样。”塞纳却是摇摇头,执拗地把那盏灯塞给她,仿佛硬逼她动手:“我并不乐意做祭司,我只希望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

“你这样他们才活不了。”乔成玉轻“嗤”一声,就是不接:“他们的父母都在等他们回来,而他们被你的一己私欲困在这里,你这样哪里像个神,简直自私得不可理喻。”

塞纳任由她骂,平日里总是刻薄的脸难得没有半点动静,他说:“渡灵村的祭司都有观天之术,不过强弱之分,渡灵村不久就有会大劫难,把他们的魂魄吸进来,起码他们能好好的活着。”

“这样还算好好活着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乐不乐意这样活着?”听到大劫难,乔成玉停顿了下,又很快地别过头,继续。

她内心疑虑,担心所谓劫难是不是因为叶竟思的到来?成为他作为反派黑化路上不可磨灭的关键事件。

然而她无从知晓,只能知道,每个人的路都应该自己选,谁都不能做主。

于是那盏灯被乔成玉接过,施了好几个法术,确保摔不破了才松口气。

塞纳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听到她恶毒地说:“你这样做,他们会讨厌你的。”

终于有件事能够击中一直无波无澜的塞纳了。

他的神色忽然复杂起来,掺着许多粘稠的几乎谈得上憎恶的情绪,周身的灵力也随之涌动起来,连带着卷起猎猎作响的风声。

塞纳再不济,好歹是个神明,他甫一发作,乔成玉就察觉到来自强者的威压,压在胸口,沉闷得好像一块石子,拉着一颗心下坠。

“你想救他们出去,就杀了我。”他说,召动数不清的叶片,作利刃,朝乔成玉这边铺天盖地地袭来。

乔成玉躲过几招,略微有些心急,手中的剑意散开做阵,把那些数不清的叶片尽数格挡回去。

然而还是有少许划破了她的脸侧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划出小小一个口子,在往外淌着温热的血。

乔成玉叫自己冷静下来,借着一旁的桌子腾空,踩到几片叶子上,调动出自己全部的灵力,迎着扑过来的无休止的叶片朝塞纳刺去。

“不要命!”塞纳急急喊了一声,也怕乔成玉这么不怕死的打法真把自己捅了对穿,令叶片齐齐调转方向,护在自己身前。

乔成玉自然惜命,但也能猜到塞纳比自己更珍惜,成神很难,他死了一切都要重来。

杀了他就能出去。她想,又想到江泊淮,弯了唇笑一下:看来这次江泊淮也没那么聪明。

然而她的笑却又忽然顿住了。

她的灵力如同一道细弱的光辉,稍纵即逝。

塞纳马上反应过来,利刃一翻,将乔成玉掀倒在地上。

奇怪!灵力不是恢复了么?!

乔成玉不明白,只能看到塞纳低着头,一步一步朝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