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竟思气,仗着江泊淮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加之叫了几句“爹娘”飘飘然了。他嘴一扁,作势要哭,拽着乔成玉袖子:“娘!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同他和离好不好……”
江泊淮压眉,脸上的笑都要笑不出了。
叶竟思洋洋得意。
片刻之后,江泊淮别过头去,眨几下眼,眸中波光潋滟,他垂眸:“我失言了。”
乔成玉见不得他这样子,偏了一下心,天平歪了下,又低声同叶竟思说:“你本来也不聪明,江泊淮身体不好,你们都少吵几句。”
叶竟思两眼汪汪:爹不疼娘不爱,还不如和吵架吵不过自己叶云山一块过。
阿罗正巧出来,看到叶竟思可怜焉巴,大义凛然地拍拍胸脯,把叶竟思拉过自己身后:“姨姨罩你。”
被迫加倍的叶竟思哽噎。
“你们进去吧。”阿罗冲他们说:“我去给你们找大夫,阿娘有话要同你们说。”
乔成玉应下,进了门。
屋子里光线很淡,最里处有一个女子,背对着三人,跪坐在莆田上,面前的桌案上供奉一座神像,无悲无喜,带着悲悯地表情看过来。
乔成玉同那具神像对视了片刻,颇不自在地转过了头。紧接着,腿被什么撞了一下,而后听到木头碰撞的声音,一道奇怪的不似人类声音开口:“我头呢我头呢!我头去哪了!”
乔成玉一退,躲到江泊淮身后,借他半片袖角捂眼睛,隐隐约约从白袍中辨别什么东西。
“木十八,吓到客人了。”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回过头看她们,忽然开口,指头微动。
一只木偶人出现在她手中,她翻翻找找,总算把他的脑袋找到,熟练地给它装好,又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去玩吧。”
木十八一歪一歪的走了。
原来是只有生命的木偶。乔成玉松了口气,抬头往女子那边看过去。
这才发现她的一只耳朵小得出奇,同另一边相比实在是怪异而奇特。
她迅速将视线移开。
阿罗于常人无异,刚入村子又与其他村民隔得远,看不真切,这个时候才叫她体会到这个村子近亲成婚带来的畸形。
“听闻姑娘生了病,不知是何病患?非要到我们渡灵村来治?”她慢悠悠地从蒲团上起来,坐到桌前,示意乔成玉他们也坐下。
祭司显然不似阿罗一般好骗,乔成玉纠结几秒,还是说了实话:“我们一行人先前遇到傀儡人,此乃仙门不容邪术,渡灵村人灵地杰,于是便想着来看看。”
“控物之术是神明所降,渡灵村人非神意不得外出,那人决计不是我们渡灵村的,姑娘公子过了夜就请回吧。”祭司闭眼,直接了当地开口。
“傀儡术法到底是不是渡灵村人使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的人认为是渡灵村使的。此术凶险阴毒,为了学得此法,前往村子的人今后只会多不会少。”江泊淮弯唇,看似心地十分善良地继续。
“渡灵村避世这么久,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打破,我夫人出自仙门,兴许有什么阵法可以帮上一二。”
祭司被戳中痛处,猛得一闭眼,半晌才慢悠悠睁开,看向乔成玉:“你是修仙人?”
“正是。”乔成玉简单掐了个诀,手上符纸燃烧,带来一室明亮。
看罢,祭司面色忽然正色,她严肃道:“除却阵法,我亦有一事相求。”
渡灵村村中不过二百余人,自数月前开始,村中就不断有人陷入沉睡。村医看了找不到说法,祭司也看不出什么缘故,这几日常常拜神祭天,也是为的求神明显灵,指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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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人入睡?”叶竟思跟乔成玉他们往客房走去,沉思:“我记得食魇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