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救你......」秦潞喃喃自语道,像是提醒自己,又像说服自己。
同一时刻,虹国宫殿的玄寧殿书房密道里,萧言躺在身上被几百根针扎着,汗如雨下,而周天恩守在一旁默默看着,眉梢紧皱。
今日凌晨,萧言自觉地来敲响周天恩和洛霜的房门,丢下一句话便闪身往书房而去:「打扰二位春宵了,二十日又到了,我在书房等你。」
洛霜视线一头雾水地在周天恩和萧言背影间流转,只见周天恩面色沉重地佇立在原地,犹豫一会儿对洛霜说道:「今日别让任何人打扰我,我在书房密道里。」
待洛霜一点头,周天恩立即闪身离开朝书房方向走去,一路无人,此条道路在周天恩的命令下无人留守,这也是方便他和萧言等人联系的方式,以免萧言和任妍希来时洩漏行跡。
抵达密道后,只见萧言已然全身蜷曲在角落的小冰床上,痛苦地咬牙,唇间已然被咬破流出鲜红的血。那冰床是曾经在一次任务中偶然得到的至宝,在周天恩发觉它对萧言每月一次发作的疼痛有疗效之后便将它搬至身边,让萧言二十日这天的疼痛少一些。
即使疼痛缓解,但萧言的神色仍是痛苦异常,时不时发出痛呼,以周天恩对他的瞭解,这肯定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疼痛。
曾经一刀被刺入腹部也面不改色奋战的萧言,竟在每每在二十日这天疼昏过去,令人难以置信其遭受怎般水深火热的痛楚。
萧言感觉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灼热发痒难耐,宛如被万虫同时啄咬,被千万根针齐扎,他不自觉地握拳,浑身颤抖,一见周天恩来便艰难地用尽全力但仍显无力地喊道:「斩允......快点......」
周天恩二话不说从冰床旁的箱子中拿出一根根针,熟练地将针扎进萧言的各处穴位里,每扎一针,萧言便痛苦难耐地狂吼一声,当他浑身穴位扎满银针之后,萧言只觉浑身无知无觉宛如没有感觉的草木,眼前一片漆黑,只是止不住地冒出冷汗。
针法加上冰床,是周天恩和萧言这些年总结面对一月一次发作的办法,此法治标不治本,只能令萧言暂失五感,忘记疼痛,且之后两日仅能无法动弹地躺在床上,副作用极大,若不是身处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他们也不敢用此法。
整整两天不能言语、不能视物、不能听闻、不能动弹,五感皆废,状若死人。种种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之事。
周天恩看着,想着云国之事,双目透着危险。
萧言曾说过,此毒无解,除非杀死同样身中此毒的萧青宇。当周天恩问,不解又如何,萧言只说会一生都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中的是什么毒?」对着躺在床上此时五感丧失的萧言,周天恩沉声问道,回应他的是痛苦而急促的昏沉呼吸声,无声叹口气,果然,萧言无论清醒或昏睡都不想告诉周天恩,他中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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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照看萧言一天未离半步的周天恩回到房间,只见洛霜一派悠然坐在烛火边看着书,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来,目如秋水,寧静悠间,令周天恩紧绷一天的心稍稍缓解。
「用过饭了吗?一炷香前我让人替你热了一次,吃一些?」洛霜知道周天恩一整天都在书房密道里,她不知两人在密道里所谓何事,也不好进去打扰萧言和周天恩,又怕两人饿着便替他们留些饭菜,没想到周天恩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到房间。
洛霜微微皱眉,虽说习武之人少吃几顿并无大碍,可有一餐没一餐对身体最是不好,她略懂医道,对这般残害身子的事情最是敏感,是以忍不住颇不赞同地皱着眉。
「还没用过,多谢。」周天恩只觉心中暖洋洋的,多年来他一人在这玄寧殿,每每二十日这天躲在密道照料萧言,而后独自一人回来冷清清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