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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不妨直言。」周天清掛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事实上在将地契交给洛可钦的这段时间,他已然整理好思绪,对洛縈叫住自己的理由心中也已有推断。周天清开门见山说出这句话令洛縈不由得一楞,少年的语气透着疏远与漠然,让少女明白到他彻底误会自己拉住他的缘由。
「这里人多,不如我送三皇子一程到郊外,路上谈吧。」洛縈心念一转,同样以礼貌而透着距离感的语气回应,她还在想,该说些什么好。
周天清点点头,迈步走向他的马,牵着韁绳沉默朝往虹城必经的钟灵丘走去,而洛縈也跟着。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包围在四周近乎凝重的气氛,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洛縈不自觉想起湖畔的相遇,眼前的人从呼吸至气息都如此淡漠,彷彿随时都会消失。她也想起自重重宫墙中体会的囚禁感,从小到大周天清都生长在那,她不瞭解的他的故事都在无比壮阔又相当渺小的皇宫之中。
从前洛霜说的故事中,皇族之人多是狠辣无情之人,少数有情义的,下场往往是条条阴谋所造的黄泉路。在姐妹们从前的想法里,他们遥远而陌生甚至可说穷尽一生大概也不会交会的,只是从何时开始,姐妹四人深陷在故事其中?从最不可能与皇族相恋的洛雪,到洛霜举世震惊的嫁与皇家.....一步一步似乎都有一股深不可测的黑暗旋涡将一切霸道的吸入,是人所操弄的阴诡智计,还是命运的冥冥注定?
只一旦捲入其中,过往的瀟洒妄想如一片被秋风狠狠吹落的落叶,注定乾枯。
生命的境遇如此,唯有寻求新的希望让下一个花季来临,才不至于永远止于灭亡的结局。
洛縈告诉自己—是啊!从前是从前,我从未想过的遭遇既已出现,我便不该如以往一般只懂得哀叹,变迁的不能只是环境与意料之外的事,还要有更加坚强、勇敢的自己。
皇族又怎么样?
他的笛音流露的纯粹不假。
遥远又怎么样?
他仍可以在自己遭遇困难时来到。
自己并不能全然明白他偶尔流露的阴霾与疏离,自己并不能瞭解他的温柔以及淡然背后的涵义,可是洛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清楚内心深处有一种渴望,虽然看似不可思议且荒谬,但是无比清晰地告诉自己不应该让周天清误会自己。
虽然就连洛縈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认为周天清误会些什么,或该误会什么。而这种縹緲的情绪令人不自觉涌起一股烦躁。
一路都在沉闷的气氛下,竟已走到郊外,洛縈拿出放在袖中洛雪交给自己的信,终于开口:「这是想要交给舍妹的家书,不知能否劳烦三皇子代为转交?」
周天清表情纹丝不动接过信,心中感叹不出所料,其实除了与皇嫂有关的事情,他们两人也没有其他契机交谈吧?然而却依旧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
「我会的。」只不过以两人的交情,周天清也只能云淡风轻地回应。
就在周天清以为会就此说出道别的话语时,洛縈却忽地挺起胸,目光灼灼望向自己:「你听我说,早上的事情并非我的本意,不过是家父一厢情愿着手的.....我不认识什么柳公子,也没有想要认识,那时我心情是真的很乱.....弹奏孤城怨只是因为我那时候脑中就只浮现这首曲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洛縈说到此处不禁嗄然停止-周天清又会怎么样呢?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的解释.....也许他其实根本不在意。
少女的句子与句子间没有明确的逻辑,却又微妙的环环相扣。周天清只感觉这些话语如一阵霍地在平静海域捲起的暴风雨,令他措手不及且茫然不已。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脑海处在空白状态的周天清只能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