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自己乱翻画室的东西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然后赶来安慰他吧?可一时之间,洛光又想不到别的什么藉口,只好含糊其辞:「啊?没有啊......我......我散步......呵呵呵。」洛光忍不住红了脸,来山上散步?这实在掰不下去......
刘御狐疑地望着洛光,轻易便能戳穿的谎言,但清冷如他,对方不想多言,自己也不会勉强,于是别开视线,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墓碑。洛光思绪转了转,看向墓碑,虽然心中已然知道答案,但为了搭话还是决定开口询问。「这是谁的墓呀?」
沉默良久,久到洛光以为刘御不打算回答自己时,对方才慢半拍回应。「我娘的墓。」
洛光偷偷用眼瞧着刘御,他眼里的温度似乎仍像平常一样冰冷,没有特别的异常,就是此种明明在母亲墓前,却仍藏着悲伤情绪的隐忍让洛光的心头一紧,忍不住道歉:「对不起。」
刘御别过头审视着洛光,几不可见地左右晃动自己的头,若不是洛光一直盯着他看,恐怕也会错过的摇头动作。「没事。我十二岁时我娘就被朝廷赐死,到现在已经十年,我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彷彿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刘御在说话的时后眼睛停留在眼前的墓碑,而非放在一旁的洛光。
「朝廷赐死?」洛光以为自己听错,重申一次,刘御面对着墓,霍地一改站立的姿态,坐下来,仰头看向因为上山的路程而很喘的洛光。「姑娘要坐着休息一下吗?」
闻言,洛光点头,走至刘御面前採用跪坐的姿态坐下。
-毕竟在将军面前,还是充满紧张感的呀!万一坐姿被觉得随便该怎么办?
洛光正苦思着要说些什么,令人意外地,流域开口打破沉默。
「当今圣上的兄弟是现今的靖王、羲王、康王,当年我父亲手拥重兵,支持如今的靖王登位,想当然尔,如今圣上不是靖王,不必说,在当年的帝位之争,我父亲上错了船。」
睁着明亮的大眼珠,洛光盯着刘御,全神贯注听着。
「即使后来我父亲竞竞业业,不敢有丝毫踰矩之心,但是还是逃不过帝王心中的那点猜疑。那时传言靖王要谋反,圣上把心一横,赐毒酒一杯,一道圣旨下来,上面写着父亲在战场上光荣战死,要我父亲赴死。」
洛光心一跳,听着刘御没有半点起伏的语气,心理的不忍又更加强烈。
「当时我娘抢过那杯毒酒喝下,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抢过身旁侍卫的剑自刎,当时我大哥怒极攻心要杀了来宣传圣旨的公公,混乱之下被宫里的侍卫给错杀,之后我偷偷跟着埋尸体的人,看见他把我爹我娘葬在这里,我便在这做个记号。后来,等我考上武状元成将军后,才替他们立了碑。当上将军时我告诫自己,绝对不帮助任何一位皇子,捲进帝位之争。」刘御目光隐含着无限情绪,有恨有怨但都被他化为一股清冷,看着眼前的墓碑,彷彿在立誓。
「你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这边吗?」洛光问,似乎有些明白刘御目光之所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原因。
刘御点头。「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给他们上香的。」
「那,你有哭过了吗?」看见刘御一楞,洛光心里暗叹果然如此,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对他说:「难过的时候就该好好哭出来,开心的时候就要大声笑,我相信你爹你娘在天之灵绝对不希望你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藏着自己......」闻言,刘御面色一变,陷入良久的沉默,空气间的温度似乎骤冷几度,洛光呼吸一滞,正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时,却看见刘御微微勾起嘴角:「或许吧。」短短的一句话却似有清风拂过,洛光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刘御正对着洛光,目光专注,直想探入洛光的心底,后者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