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瞪着对方,在场谁也没见到她是何时近身的,少女武功之高由此可见,说话之人抖了抖,心中一颤道:「没说什么!」
少女气势凌人狠狠地瞪其一眼,用力甩开,令那人狼狈退后几步,一时,酒楼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此处吸引,可在看热闹的兴奋和对气势惊人之少女的畏惧下,谁也没上前来淌这趟浑水,见状,原本低调坐在一旁的身影站起身,缓步走入眾人的视线,此人身形娇小,骨架纤细,姿态优雅,不难看出为女人之身,她全身裹着黑衣,头戴黑色披风掩住容顏,不惊不惧走至少女身前,低声道:「妍希,走吧。莫多生事端。」
「哼。不要以为我会听你的。」武功高强的少女冷哼一声,但还是听进对方的话朝外迈步走去,黑衣女子暗自松一口气,跟着任妍希离开酒楼。
街头巷尾的摊贩,酒楼客人的低语,无不围绕着太子的昏庸与太子妃的狠毒,因习武而耳力极佳的任妍希听得青筋狂跳,转身看向一脸镇定的黑衣女子,不禁开口:「你不生气?」
黑衣女子不答,目光漠然地冷冷回应:「先去找他吧。」
任妍希冷哼一声,见黑衣女子脚步极快地向前走过虹都的街道,朝城门的方向前进,也跟着走上前去。
*
翌日晚间,边境,峰城。
军营主帐里,周天恩与萧言坐在帐内,烛火摇曳,前者正处理军务和宫中递来的奏疏,后者屈着左腿,弯着右腿,左手靠在左腿上拿着一瓶从天蕴楼买来的酒,不时饮一口,周遭还被十多瓶还未开封的酒给围住,一副间散江湖客的享受模样。
「斩允阿,你说,批奏疏有意思吗?」看着周天恩好几个时辰都一动不动地坐着处理政务,萧言一边摇头一边感慨,周天恩连头也没抬,随口答:「没什么意思。不过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有时我在想,也许流落江湖其实没什么不好,喝酒杀人,无拘无束,若我在云国宫廷里长大,可不就养成你这般无趣的性子?」许是酒气上涌,萧言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所谓地笑起来,周天恩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回望,语气有森森的威胁之意开口:「我无趣?军营重地,不得饮酒。」
「你看!多无趣,真不知道洛霜姑娘是怎么受的了你的!」萧言无惧地笑起来,顺口调侃道,周天恩先是青筋微跳,而后眼神柔和下来,扬起嘴角,挑眉回应:「她不觉得我无趣。」
「嘖!多得瑟。」萧言看不下去地摇摇头,感叹道:「想你成婚那天还告诉我,这婚姻只是计划的一部份,就算洛可钦的女儿是残废也会娶她为妻,现在呢?」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是除了她,谁也不会娶。」周天恩回想起大婚之日少女如画般的容顏,思念自心湖探出水面,眼有柔情繾綣,信誓旦旦开口,萧言见状鸡皮疙瘩窜起,只觉斩允这辈子是完蛋了,那眼神,注定一辈子被吃死死,无出头天之日,他一方面为友人庆幸,一方面又有些嫌弃,吐槽道:「你还是继续改奏疏吧!」
可思念涌起后,竟似河水溃堤,不可自制地氾滥起来,此时的周天恩已无心批改奏疏,他拿起桌案上一只信封,心痒难耐地拆开,拿出信将内容又看了一遍,即使字字句句都已缠绕于心间,能轻易倒背如流,看完后,周天恩还是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
「昨日送来的信,你已经看了几百遍了吧……每次看还都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真的没救了。」萧言鄙夷周天恩一眼,夏虫不足以语冰,后者不想搭理未成婚者,想着-虹都与峰城的战报传递,若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赶着,不须两日便可至,昨日收到的信,却是三日前她写的……
「真是太远了阿。」周天恩收起信感慨一声,再次提笔却不再批阅奏疏,而是亲手写了一封奏报上呈周允请朝廷尽快决议是否出兵云国,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