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她仰起头,神色平静地看着林桁,双眸明净如水面,明亮的光线下,眼瞳中那抹浅淡的绿色如透亮的珠宝,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模样。

但视线却没有焦距。

她浅淡的目光虚落在林桁脸上好一会儿,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所吸引,那双眼珠微微一动,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左耳。那地方长着颗动人的小痣。

林桁一愣,看见衡月抬起手,用拇指与食指捏住了他薄软的耳垂。她手指一动,捻着那颗小痣很轻地揉了一下。

林桁对此毫无预料,身体僵住,不自在地眨了几下眼睛,半点没敢乱动。

衡月并没有停下来,她甚至站近了半步,用指腹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摩擦起来,像是想看看那颗痣会不会因此而褪去浓烈的颜色。

少年轻轻抓住衡月细白的手腕,衡月同时缓缓放下了手,随后如来时一样,悄声回了房间。

林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眉头紧锁,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梦游吗?

翌日,衡月起床时依旧已经快到午时,和林桁一起用过饭,她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处理公司的事。

她的生活十分规律,一周有几天会出门去名下商场门店巡视一圈,其余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尤其林桁这段时间情况不稳定,她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家,因此连公司也很少去。

和总是站坐如松的林桁相比,衡月的坐姿并不端正,她蜷着两条细白的腿,没长骨头似的倚进柔软的沙发里,睡裙滑到大腿上了也不管。

林桁收拾完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

听着手指敲在键盘上不断发出“啪嗒”声,林桁轻手轻脚地在衡月面前放下一杯咖啡,脸上又开始冒热气。

他在桌旁坐下,翻开练习册,心不在焉地刷了会儿题。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没问衡月。

但衡月却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异样,她抬起眼,看林桁手里握着笔,低着头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发呆,开口道:“怎么了?”

她没叫他的名字,但林桁知道她是在同自己说话。

他侧过身看向她,张了张嘴,迟疑着问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衡月听见这话怔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梦游症犯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睡醒梦游到客卧歇下的事,端起桌上的咖啡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思索着道:“我昨晚进你房间了吗?”

林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老老实实摇了下头:“没有,只是在客厅逛了一圈。”

他说着,下意识抬起手在左耳上捏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放下了。

他实在不怎么会撒谎,衡月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只是“在客厅逛了一圈”这么简单,但她并没有追问。

她没打算瞒着林桁自己有梦游症的事,实话实说道:“我睡眠不是很好,患有梦游症,虽然不会做出危险的事,但会在屋子里乱走。”

她“唔”了一声,提醒道:“你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

衡月并不是无缘无故叫林桁锁门,实在是因她之前有过太多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客卧的情况。那也是她发现自己梦游的原因。

林桁却没明白衡月为什么让他锁门,只是听话地点了下头:“嗯。”

不质疑不多问,这是林桁的好习惯之一。

第二天,衡月带林桁去了趟医院,做常规性体检。医院人来人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这家医院是衡家产业下的私立医院,衡月带着他走了vip通道,大部分体检项目很快就做完了。

诊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指着报告对衡月说:“没什么问题,小伙子挺健康的,就是稍微有点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