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着点酒气,司机不会上楼,每次只将她送入电梯。有次林桁听见门口传来指纹锁开启失败的语音,他从里面打开门,就见衡月低着头在试指纹。
衡月喝酒不上脸,行动也算正常,只是反应要稍微迟缓一些,不细瞧发现不了她其实已经成了个醉鬼。
衡月并不酗酒,但她酒量浅,或许是因为酒精不耐受,几杯低浓度果酒下去,不出一小时她铁定会醉。好在她自己知道这点,觉得头有些晕就离宴,一般也没什么人敢拦她。
林桁见她醉过一次后,几乎每次衡月晚归他都会去接,如果得不到衡月回信,他便会联系她的司机和助理,之后就站在车库的电梯口等着。
最长的一次,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五月的天,车库里空气不流通,也没有空调,闷热得叫人心烦,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耐心。
衡月回了条语音:“不用,我在车库,马上上来。”
顾行舟瞥了眼衡月的屏幕,问:“林桁?”
“嗯,一个人待着怕黑。”衡月信口胡诌,她开门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路上开车小心。”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问了句:“你没喝酒吧?”
顾行舟低声笑着:“放心,如果交警把我抓进去了我不供你出来。”
见衡月蹙眉,他立马正了颜色:“没喝,滴酒未沾。”
衡月这才转过身。
高跟鞋踩落地面,及踝的蓝色鱼尾裙裙摆摇曳,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皮肤。
在这车库单调无趣的灰色背景下,衡月像是一抹色彩浓烈的光,耀眼夺目,却无法抓住。
顾行舟看着衡月绕过车前,走向电梯,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南月。”
衡月站定,侧过身看向他:“怎么了?”
顾行舟下了车,双手插兜站在车旁,没靠近也没退后,就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看着她,缓缓道:“我离婚了。”
他敛去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双目认真地看着她,不像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倒似个难得的情种。
这句话前不着头后不着尾,但已经足够衡月听懂他的意思。
涌入车库的夜风轻轻拂过她脸侧,撩起几缕轻柔的发丝。她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安静了两秒,轻声道了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