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还没有到家。
林桁没有遇到衡月,却遇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那人穿着件暗红色衬衫和深灰色西裤,靠在一辆黑色宾利上,手里夹着支烟,正握着手机与人通话。
林桁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车停在了衡月的车位上。
男人也看见了走近的林桁,他眯了下眼,那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认识林桁,带着探究的神色看了林桁数秒才收回视线。
车库空旷而安静,只听得见林桁的脚步声和男人压低的说话声,男人声线低沉,声音里有着些微的沙哑。
林桁皱了下眉,并非因为男人看他的眼神,而是因为林桁远远地就闻到了男人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红酒味。这种刺激的气味令他本能地感觉到排斥。
随着林桁一步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两人也靠得越来越近,而那味道也更加浓烈。
烟味和红酒的气味肆无忌惮地逸散入空气里,如同在挑衅过路的少年。
林桁未理会他,只是沉默地加快了步伐。
男人和手机里的人聊着工作,林桁走近时也没停下,但说着说着他却话音一转,目光淡淡扫过林桁的头顶,又落到他脚下的球鞋上,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现在的小孩可真能长啊……”
他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林桁的耳朵里。
“小孩”两个字叫他皱了下眉,前段时间在学校,顾川就他的年龄念叨了好几天。
男人的手机那头传来朋友不解的声音:“小孩?什么小孩?你不是送衡总回家吗,衡总有孩子了?”
顾行舟弹了下手里的烟灰,举到唇边吸了一口。
他看着林桁进入电梯,轻笑了一声:“对。”
他偏过头,透过车窗看向副驾驶座上闭眼睡着的人:“她是养了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