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以为是错觉,“你不要就算了。”想到他自己弄出来的伤痕,“你是有自虐的喜好吗?”
他的额首贴着她的脖颈,发烫的体温隔着衣料传了过来,声音悠长低缓:“我还记得母皇第一次看到我做这些的时候,斥责我残忍。即使她伪装的再好,我也看出了她在害怕。那些盆景母皇连一眼都不敢去看,全部扔了。我那时跪在地上,手上划伤的伤口在流血,但比起我来,他们却更心疼那些无血无肉的东西。”没一个人来和他说,哪怕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么做会伤到自己。除了她和把他错认成自己儿子的曲婆。
他的这番话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果然澄帝对他并不像传言的那般好。
孟今今愕然地侧眸,他闭着眼睛,安静的时候总是看着纯然无害。
他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说一件发生在幼时的寻常小事。但孟今今感觉到他收紧了她腰上的手臂。
心头一颤,随之涌上了些异样的感觉,弄得她当下心绪又乱了起来。
只是,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她对他不是个解闷的乐子吗?
仿佛能挥散心中沉积长久的混杂情绪,他汲取着她的温暖,手却缓缓往上游移,道出她心里的疑惑,“是不是在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缓缓睁开眼,低低地笑,手停在了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掐着她,眼神灼热,声音媚人:“知道了这些,是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的。”仿佛要杀了她一般,语气让人辨不出真假。
第0253章二百四十五
因体温升高而灼热的呼吸扑撒在她耳廓上,他的拇指按在她跳动的动脉摩挲,勒着她的微烫手指更像是搭在她的脖颈处。
孟今今覆上他的手,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
默了默后,她试着拿下他的手,“强买强卖。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二皇子反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笑着,“可你已经听到了不是吗。”药力很快就上来了,他困乏地闭上眼。
孟今今还在等他说他要的代价是什么,就听他突然说起来别的。
“什么时候回汇城去看看吗?娘该想我们了。”仿佛间他回到了山里的小茅屋,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那段简单却充实的回忆令他有些怀念,她堤防他的小模样,捉弄他成功时狡黠的忍笑;和二橙蹲在一起,撸着它的脑袋,悲愤地看着他嘀嘀咕咕地说他坏话……
孟今今注意到他用的是回字,仿佛曲婆的茅草屋才是他的家。
看来是真烧傻了,在山中的那段日子明明是他最落魄的时候。
虽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她却有些出神,听他喃喃了句今晚留下陪我,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听着他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望着床顶,以为他又要纠缠不放,没想到他就这么睡着了。
明明揣着一肚子火来的,结果现在疑惑重重。
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孟今今专注着想问题,想着想着,她眼皮渐渐沉重。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她侧身朝外躺着,手不知何时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从后抱着她的腰,气息扑洒在她的颈后,两人正严丝合缝地紧贴着。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惊了下。正要跳起身的时候又反应过来不能吵醒二皇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颊潮红,眼下微微泛青。
可能是病中,二皇子从来没像今晚这样在她面前展露过脆弱的一面,她看着他这副模样,耳边突然想起他让自己留下的话。
兰`生`更`新又可怜又可恶。
孟今今甩甩头,站起身,脚步轻轻地离开了。
半夜,二皇子醒了过来。
雨已经停了,万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