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带着一名男子走到他面前,随后退到了远处。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男子点了点头说了句交给我,便离去了。

小佑送他出去后,回到栾子书面前,“夫郎回屋吧。”

栾子书手紧了紧,小佑并不知栾子书交代给了那人什么事去做,但他觉得夫郎的样子像是后悔了。

小佑以为栾子书会命自己去追回来,但栾子书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池中,声音轻得没入了雨声中听不清,“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外头仍在下雨,孟今今怕太晚雨太大,趁着雨势小些,准备去城外。

孟今今出城后,雨便停了。那片梅花林在山中,马车进不去,她只能徒步上去,见雨停了她还高兴了会儿。

但没维持多久,她走到半山腰,雨势突然又变大了,身边皆是匆匆往回走的人,只有她一人在往上走去。

梅花林中,栾子觉撑伞一脸烦躁地看着还兴奋地穿梭在梅林中的男子,“还不走吗?”

男子正是昨日见过栾子书的人,耳边簪着朵梅花,他又折下一枝梅花,回头看着他撇了撇嘴,“比这还大的雨我们都淋过不少,再看会儿呀。”

男子眼神不动声色朝他身后看了看,栾子觉耐心耗尽,紧皱眉头,转身就要走。

“诶诶,栾子觉!我们好歹一起做事这么些年,同生共死过,你临走前陪我看看梅花都不行吗?!你喝酒找不到人陪,不都是我陪着你,你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呢啊你!”

他的话提醒了栾子觉自己在酒后说了什么被此人攥在手里。

受了威胁的栾子觉只能转回身,男子得逞笑笑,哼着小曲又往梅花林钻。

栾子觉眉头越皱越紧,挥了挥大氅上沾上的水珠,那眼神冷嗖嗖地一刀刀扫向男子。

孟今今进了梅花林里折了一大簇,一手抱着湿漉漉的梅花枝,一手撑着伞,豆大的雨点泼洒在伞面,她鞋子已经湿了,湿意钻进体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急着想往下赶,前方一身披蓑衣的老翁,瞧了她一眼,说了句,“山路湿滑,你这样下去恐怕要摔到山底,前面有个木屋,不如去里头避避雨。”

孟今今看了看雨势,朝他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一间木屋。

雨势过大,她想等小些再走,道了声谢后就跑向了木屋。

栾子觉正跟着男子走出梅花林,眼尖地发现了孟今今和那老翁。

他停在原地看去,男子见他没跟上转身喊道:“刚才急着要走,这会怎么又不走了啊?”

栾子觉看着孟今今抱着花,小跑进了小木屋。

男子已经独自先走一步,他站了很久,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往山下走,却看到方才那老翁身侧的短刀。

栾子觉脚步立刻转变了方向,等他走到小木屋前,环看四周,已不见那老翁的身影了。

他望着木门,已经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终还是抬步走去。

小木屋堆放着杂物,孟今今正脱了鞋袜,擦着身上沾到的水渍,坐在屋里唯一一片空地里,听到脚步声便抬眸看去,“小…觉?”她惊讶道:“你也来了呀?”

栾子觉怕她误会,把伞放在门边,“我和别人来的。”

孟今今看向他身后,栾子觉想到早就走远的男子,动作僵了下,“他不怕雨淋先走了。我说的是真的。”

孟今今干笑一声,表示相信。

自己越解释越像掩饰,栾子觉干脆沉着脸不说话了。

木屋里有一张小桌和推挤在一起的锄头等物,都布满了灰尘,空气中有一股木头朽烂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簇醒目的梅花,她现在是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的,她为谁而来,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