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回答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带着几分不自信。

在夏栩栩的面前，鹿生总觉得自己自卑到极致。

从前他可以通过恶毒的手段和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掩盖自己骨子里的自卑。

可是这些，在栩栩的面前，似乎都能被拆穿。

鹿生看了眼表，紧张又忐忑的等待着栩栩的到来。

和之前的每一次，他伪装成神父的模样，在这里等待夏栩栩到来一样。

等待着她。

不过，和之前的每一次不同，这一次，鹿生相信她一定会来。

不用再和之前一样，猜测她会不会来找自己。

果然，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远处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响起。

夏栩栩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伴随着阳光一起到来。

阳光照映在她身后，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少女身着白裙，走进教堂。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少年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

夏栩栩却眉头紧锁，径直跑向高台。

夏栩栩不清楚他今天找自己来具体是要说什么事情，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先问清楚。

否则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夏栩栩这个急脾气完全等不了。

望着眼前少女跑向自己，鹿生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像是梦中的场景一般。

犹如神明降临。

拯救自己。

然而，这不是梦。

夏栩栩走上高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急切问道：

“顾兮出事了，你知道么？”

“什么？”全然没想到夏栩栩居然第一句是这个问题，鹿生没反应过来。

夏栩栩凑近一步，带着几分压迫感质问：

“昨晚郊外，废弃仓库失火，和你……有关系么？”

望着眼前夏栩栩怀疑的眼神，鹿生身子僵住，轻轻眨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仓库失火的时间，和你昨晚消失的时间，恰巧是同一时间段，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鹿生迟迟不答复，夏栩栩忍不住提高音量，虽然她此刻气场强大，但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眼底的恐惧和忌惮。

鹿生观察细致入微，自然注意到她此刻的害怕。

她是在害怕自己。

害怕这样残忍的手段，是出自自己之手，害怕跟在她身边的自己，还隐瞒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那一刻，鹿生也有些迟疑。

少年咬唇，湿漉漉眼睛微微红了。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眼眶逐渐变红，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也担心是自己多疑，夏栩栩语气放缓，继续开口：

“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我愿意相信。”

听到这句话，鹿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顾兮的事情隐瞒，然后，跟栩栩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认为，栩栩毕竟不了解“鹿生”的身份，自己可以和栩栩解释说，那些有关鹿生的传闻，全都是虚构的。

她应该会相信的。

鹿生最终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让栩栩看见自己腐烂的一面。

单单凭借他自己，实在无法主动在栩栩面前揭露阴暗。

“顾兮的事情，我不知道，大小姐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年眨了眨无辜的眸子，微微歪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见他这个反应，完全找不出一丝破绽，夏栩栩也只好暂时作罢，不过……等到从这里离开之后，她还是打算再去查一下医院的监控。

监控才是最权威的。

夏栩栩也希望，监控可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