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都没有吗!?祁清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算计!你不就是看祁慕比子航能赚钱吗?哪怕牺牲子航你也无所谓!你就想把祁慕签进悦海,是不是?!”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你是不是还打算让那个小贱种替你继承一切?!”
“你给我住嘴!”祁清远语气骤然强硬,“我说了,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子航,我会补偿他。但祁慕——我必须签!”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这么多年子航在你公司,你给过他什么像样的资源?!现在他都这样了,你拿什么补!”路璇喘了口气,狠狠说道,“行啊,你要补偿是吧?那就把公司20%的股份转给子航!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祁清远,到底是谁得寸进尺!凭什么祁慕能有30%的股份,子航就什么都没有!我和子航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她声音发抖,却毫不退让,“我告诉你,要么给子航20%的股份,要么祁慕别想进悦海!”
“路璇,你给我听清楚!”祁清远声音冷硬,“这公司是我的,我想签谁、给谁股份,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真要论起来,也是跟祁慕他妈妈有关系!!”
路璇嗤笑着打断他:“祁清远,你少在这儿跟我演什么深情戏码!当初他妈妈病重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公司是我们俩的。怎么,人走了二十多年,你倒悔青了肠子了?”她语气越发讥讽,“你别忘了,当初他妈妈的死,也是你逼——”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截断她的话。
“你给我闭嘴!”祁清远声音猛地拔高,“路璇,当年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放弃治疗,连一个月都撑不到就走了!我不提,不代表我忘了!”
“……”
门外,祁慕清晰地听到了每一个字。
一瞬间。
所有争吵仿佛都被按下静音,只剩下祁清远那句冰冷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荡。
我妈的死……
难道不是因为医生?
怎么…
怎么跟路璇有关系……
他眼眶倏地红了,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攥紧了拳。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外走,指尖冰凉,整个人都在发颤。从脊背到指尖,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却控制不住那阵源自心底的恶心。
他原本一直以为,妈妈的离开是因为病情……
因为那些无能的医生……
可直到今天,亲耳听见,他才真正明白。
原来在一切表象背后,还有别的推手。
还有……
“帮凶”。
血液仿佛逆流冲上头顶。
他死死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推开那扇门,当面撕破一切的冲动。
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
可灌入耳边的,只有刚才那些字字诛心的对话,字字清晰,反复凌迟。
就在这时——
车载屏幕上亮起祁清远的来电。
他冷冷瞥了一眼,没接,将油门踩得更深,车速骤然飙升。
恨意像一把钝刀,在他胸口反复碾磨。
无数阴暗的念头在脑中翻滚叫嚣,几乎要将他吞噬。
……
车最终停在一处寂静的墓园前。
他踩过湿润的草坪,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墓碑。
当他看清墓碑上母亲温柔的笑容时,泪水、愧疚与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视线所及之处,还有清晰刻着几个字眼上——
【丈夫祁清远】
一股强烈的恶心与讽刺猛地涌上心头。
简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