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楼梯,经过转角之后,却看见郑临渊正倚在走廊护栏边,看见沈浮汐后却佯作没注意到,假惺惺地把眼神移开。

沈浮汐有点无奈,走到他身边:“干嘛呢?”

郑临渊这才转过头对他笑:“哟,真巧。”

巧什么巧,虽然高一前几个班级都在同一层,但郑临渊他们班明明在对面,他闲得没事站七班门口干嘛?

沈浮汐视线一移,就看见郑临渊手里也有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水,甚至还没拧开过,齿轮紧紧嵌合。

他想起刚才洪梓腾的话,就问了句:“你去球场了?”

郑临渊发现瞒不下去,于是将矿泉水往半空中一抛,又稳稳当当地落在手里:“我说我不是替补,那个女生也非要给我一瓶,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帅了。”

怎么和陈旭阳一样不要脸。沈浮汐皱了下眉。

刚才他打球也没注意场外,没发现郑临渊来过,但郑临渊怎么没等自己一起走呢?

其实郑临渊心里也矛盾,说不上是什么心理,既想来看看沈浮汐,又不想让沈浮汐知道自己来看过他,就非得是偷偷摸摸,做不到正大光明,反倒能咂摸出几分类似暗恋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

两个大男人搞什么暧昧。郑临渊在心里嫌弃自己了一阵,又忽然去抓沈浮汐的手腕。

沈浮汐也愣了下,但还是任着郑临渊将自己的手拉了过去。

郑临渊没看对方的脸,目光落在沈浮汐的手臂上,上次在架空层帮他打架,被挠了两道血痕,这会儿也开始结痂脱落了。

沈浮汐没将手臂抽回来,只是静静地等了会儿,看对方还是一言不发的,才终于开了口:“检查完没?”

郑临渊松了手,只笑着“嗯”了一声,也没说再见,转身就离开了。

他没回头看沈浮汐。

有什么不敢看的呢?

胸腔间的器官跳得很快,明明前一秒还嫌弃自己面对沈浮汐时有些扭捏,现在却反反复复地想着:如果刚才握的不是沈浮汐的手腕,而是手心算了,手有什么好牵的。

领导抓了几个学生会的去教务处打杂,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喜滋滋地出门了。几个人在屋里一边吐槽,一边帮他整理资料,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只敲了一下,像是连半分力气都懒得多用。

郑临渊也抬起头,看见沈浮汐站在门边。

教务处内的谈话声也瞬间停了下来,沈浮汐动作一滞,屋里的几个红袖章正齐刷刷地盯着他,于是他转头瞥了眼门牌,确认自己没走错。

郑临渊先反应过来:“进来啊。”

沈浮汐走到桌前,将几张白纸放在桌面。

郑临渊将那几张纸拿起来,是取消处分申请书。

“刑期满了?”他笑道,示意让旁边的人帮忙递印章。

一轮红圈盖在白纸上,沈浮汐有些新奇:“这也归你们管?”

“临时的,”旁边的学生干部解释道,“要是你正好撞上领导回来,说不定还要刁难你一会儿。”

“不过沈浮汐是教务处的常客,估计跟领导也混熟了。”另一个人对他笑了笑。

“陈旭阳才是,”沈浮汐无奈道,“他一来,领导还得给他沏壶茶聊家常。”

沈浮汐微微俯身,反着看郑临渊伪造的领导签字:“还挺像。”

郑临渊干脆将白纸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看了个够:“因为上学期也是我签的。”

两双眼睛视线相对,过了一会儿,是沈浮汐先移开目光,直起身来打算离开:“走了。”

郑临渊没跟着站起来,却将椅背上搭着的校服外套抬手一扔,沈浮汐下意识去接,还没理解对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