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把半短的银发，断眉外露着，泽诺·索恩大马金刀地坐着，亦正亦邪的恣睢气质此时收敛了不少，眉头松了又皱，最终还是开口。

“莉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送你回去，星舰上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明繁眨了眨眼，泪珠无声无息滚落，“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随便就把我迷昏抛弃了，万一我出事怎么办？”

“不会出事，我看着你父亲把你接走。”泽诺看着明繁的眼泪，心里就烦躁得平静不下来，干脆不看。

“所以，你就从来没去看过我。”

躲开明繁的泪眼朦胧，他的精神海里也在下雨，泽诺·索恩没说话。

他去看过，她很好。

只是他们不该有交集了。

他是生死边缘上游走的星盗，她是主星一辈子顺遂美满的出色omega。

即使是朋友，也很荒谬。

明繁：“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泽诺·索恩，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泽诺否认，当然不是。

“你不该待在这里。”莉莉该生活在安全优渥的环境里，而不是冰冷的星舰，泽诺·索恩有点烦躁，谁把人带上来的。

“你看着我，你不要躲着我，泽诺。”明繁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泽诺·索恩叹了口气，看向明繁，被水洗了的眼睛像是雨水打湿的茉莉花辦。

他伸手揩去漂亮柔软脸上的泪珠，粗糙的手心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几道红痕，看得泽诺心头一悸。

明繁看着泽诺·索恩的眼睛，“你可以把我放下，放在混乱星上，反正我对你是可有可无的。”

“莉莉，你疯了！”泽诺·索恩心头闪过阴霾，大手轻捏住明繁的下巴，看着她脸上的红痕，面上阴晴不定。

“我喜欢你叫我莉莉。”明繁答非所问。跟着明瞻改名后，已经很久没人叫她莉莉了。

七年前，他执意叫她莉莉·洛朗，和她撇开关系。

她是有点疯。

她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人强塞给她的所有世俗认定上的好的东西就一定好吗？世俗就一定对吗？

“泽诺，你有和别人在一起过吗？”明繁还是问出口了，眼睛有点酸，眼泪顺着眼泪滑落，滴在泽诺·索恩的手上。

七年真的很长。

她其实想过这种可能很多次了，如果别人拥有泽诺，那还不如他死在无垠星域里。

温热的水砸在手心，泽诺·索恩猛地把手收回，手心的泪水往下流，他下意识放平，泪珠被烧得滚烫，熔化了手上的茧，流进肌理。

“这不重要。”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泽诺·索恩从未想过自己会建立亲密关系。

那次意外以后，他把自己的生活填满了游历、享受与摧毁。

不管是omega还是beta，他都不接触，除了不感兴趣，就是那晚的眼泪让他想起来心里烦躁找不到出处。

“这当然重要！”明繁抓住泽诺·索恩托着她下巴的手腕，把人往前拉，“如果是的，那你都能接受别人，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泽诺心脏突然抽紧，比捣毁D3177星星盗窝点那场战争还要紧绷。

“没有，我从不考虑这些。”

“一次都没有？”明繁的意思很明显。

泽诺·索恩的手收紧，眼神狠戾，“莉莉·洛朗！”

明繁的下颌泛红，泽诺下意识想松手，但控制住了，烦躁又无奈，半短的银发盖住断眉，戾气生起又散下去。

“哦，我知道了。”明繁低头亲在泽诺·索恩的手腕上，泽诺·索恩的手像是被针扎火烧似的撤走。

没有泽诺的手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