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可是了如指掌。
“不是传言。”崔执业沉重摇头,“只是其孕育条件苛刻。魔本是由怨气所化,只有极灾极苦,生灵涂炭之处,才可能有魔种现世。”
“可现在是太平盛世,妖魔早在一百多年前尽数被封印,天灾人祸也几近于无,怎么可能有魔种现世?会不会是修士易容成了银瞳?”郁阑珊猜测道。
“不,”崔执业当即否认,“不会有易容师敢接要做银瞳的客人……只怕,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他摩挲着指根储物戒,沉思片刻,转身看向郁阑珊澄澈的双眼:“你知道世界上唯一一位天生魔种是谁吗?”
郁阑珊摇头。
他仅仅只知道“天生魔种”这个概念,其余的所知甚少。
“是一百年多前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的魔界之主。”
崔执业眼神暗沉,语气忌惮:
“魔主天恒。”
——
“儿婿啊,你听我的,这生意肯定赚!”郁父一拍大腿,神情激动,“我悄悄告诉你啊,我娘子的外甥的姑母的儿子的祖父的二儿子上个月做这个灵器生意赚了这个数!”
郁父凑到虞镜雪面前比了个手势,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对不起忘了你看不见,”他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讪笑着收回,又一抬头信誓旦旦道:“五百万灵石!”
虞镜雪坐在那,任凭郁父怎么说都不动如山,手中的茶盏被那苍白的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郁父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贤婿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当然是希望咱们虞家更上一层楼啦,我怎么会害你呢?这生意绝对赚钱,你听我的,准没错!”郁父拖着肥胖但灵活的身子,一会儿扭到虞镜雪左边,一会儿扭到虞镜雪右边,语气谄媚。
千方百计,使尽浑身解数,偏生虞镜雪坐那儿跟个不染俗尘的和尚似的,油盐不进。
正头疼之际,郁阑珊终于从远处朝这走来,郁父贼贼的眼睛瞟了一眼,立刻回到自己位置上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状似悠闲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双眼急速一瞥,郁阑珊还没走近,郁父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贤婿啊,这事儿就没必要和阑珊说了,是吧?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啊,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呀,郁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郁阑珊走进,向来无忧不羁的脸上多了一份忧愁。
他眼神怀疑地扫向坐的端端正正,小家碧玉的郁父,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咳嗽两声。
郁阑珊没有心情再和郁父多说什么,在虞镜雪身边落座。
“我回来了。”郁阑珊扯住那一片雪白衣角,轻声道。
“好。”虞镜雪感受到了同心戒渐烫的温度,缓声应了一声。
“阑珊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内兄呢?”郁父东张西望。
“去南院找留仙宗修士了。”郁阑珊答道,他狐疑地问:“你今天怎么那么老实?没撺掇虞镜雪做什么黑生意吧?”
“没!怎么可能,我与贤婿交谈甚欢!”郁父一脸坦荡。
郁阑珊半信半疑,他转过头向虞镜雪求证:“他跟你说什么了?”
虞镜雪在郁父疯狂甩眼色摇头暗示下淡然答道:“他想让我出钱供他将破损灵器伪装完好卖给修士。”
郁父大惊。
说好的你知我知郁阑珊不知呢贤婿!
郁阑珊大怒:“还说你没撺掇他搞黑生意!”
"你那生意是人做的吗!买破损灵器给修士,亏你想的出来!那些修士出事了怎么办?你来负责吗?"郁阑珊追着郁父就要起身,手刚要碰到郁父,就被虞镜雪以一种很轻的力度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