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睡哪啊(1 / 3)

郁阑珊被这声音蛊惑,迷迷糊糊伸手,指尖触之冰凉。

郁阑珊被冰的一颤抖,这手好凉。

此时不过深秋,虞镜雪手就冻的跟冰块一样,跟郁阑珊温温热热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郁阑珊又想到了那句“弱不胜衣”,手指顿了顿,细心地和他十指交握,企图用自己体温传给他一些温暖。

虞镜雪感受着指尖的那抹温度,扯了扯唇,没再多言,牵着他慢慢往外走。

郁阑珊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到成亲这天反而老老实实的,让拜堂拜堂,让敬酒敬酒,一句话也不多说,乖的跟木头似的。

连郁父都觉得惊奇,认为这孩子终于懂事了。

这场婚事办的盛大,随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而虞家其他人仅仅派人送了个贺礼就匆忙离开了,郁阑珊的舅舅最近在蓬莱岛有很重要的事,走不开,说是等过段时间再亲自来补贺礼。

婚宴觥筹交错,人们推杯换盏。

太热闹了。

虞镜雪在外人眼里永远是温和而疏离的,他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敬酒。

“这场婚事不是虞家办的吗,怎么除了新郎官,一个虞家人都没见到。”有不甚了解的人疑惑问道。

他身旁的亲友眼神极快地瞟了一眼虞镜雪,小声同他耳语:“你还不知道吧,虞镜雪克亲,他父母早早被他克死了,他自己也身患重病,说是活不过二十,虞家人害怕,又听闻他命格贵重,不敢慢待,只好把他当吉祥物似的养着,离得远远的。”

“啊,这么可怜,幼失怙恃,如今连一个愿意照看他的亲人也没有,他也活不了两年了,郁家竟也愿意将儿子嫁给这病秧子?”

“喂喂,你小声点。”亲友慌乱道,“别让虞公子听见了,这大喜的日子。”

亲友又瞟了眼远处的虞镜雪,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道:

“当年两家指腹为婚,早早说好了的婚姻,这两年郁家没落,郁成安那老狐狸就等着把儿子嫁过去换取荣华富贵呢。”

“那富贵的不是虞家吗?”那人不解,“虞镜雪既不受宠,将儿子嫁给他有什么用?”

“非也非也,”那亲友显然是知道些许内情的,摆摆手,小声道,“真正富贵的不是虞家,而是虞镜雪啊,可以说,现在一整个虞家命脉都掌握在虞镜雪手里,你别看着人家年轻又体弱,实则这个外人眼中衣不染尘的虞公子才是手握权力的那个。”

“这又是为何?”那人一头雾水,“一个病秧子,如何能……”

“哎呀!”亲友打断他,“你就想,不说随州,这整个神御朝的人,提到虞氏,最先想到的是谁?”

“雪骨梅魂虞镜雪啊!”亲友抑制不住叩桌。

“是……好像是……”那人想明白了关键,心底一寒,再看虞镜雪就不复往常那般温和煦雅。

如果没点手腕,在虞氏这种世家大族,群狼环伺之地早就被啃得连渣都不胜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名动天下的机会。

虞镜雪心思深沉,手腕了得。

亲友喝了口酒,道:“这随州城内,谁见了虞镜雪不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叫一声虞公子?我啊,奉劝你以后对虞镜雪客气些,别总是病秧子病秧子地叫,虞家要是想查,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翻出来。”

“且看着吧,若是这郁小公子争气,等着他的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人不敢再多说了,只好闷头饮酒。

灯火璨然,虞镜雪意兴阑珊地轻叩茶盏,听得有些想笑。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在众人隐晦的目光下缓步走向后院。

室内烛火摇曳,细香自鎏金博山炉中升起,轻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