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针对谢浮筠,针对天枢宗,总不至于,也是出自仇视心理。
谢幽客负手而立,看向门外,目光落到了远处,凉凉道:“我师姐可真会交朋友,选择你们两个义结金兰。”
一个两个,都不是善茬;一个两个,都变得面目全非。
谢清徵心想:“其实也不能怪娘亲识人不明,人就是会变的啊,当年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双手沾满血腥。”
她看着谢幽客,转念又想:“其实阿娘未必不明白这点,她就是嘴痒,想说一说人,应该把沐长老送到她手底下,她们两个说不定很谈得来……诶,还是不要了……”
沐家世袭瑶光派堂主一职,瑶光派近乎覆灭,沐家人和裴疏雪一样,对天枢宗有怨,何况,谢浮筠后来还真与沐家结怨了……
十方域尚未剿灭之前,她们这些人能齐心协力对付十方域,十方域覆灭后,没了最大的仇人,内斗与清算,几乎不可避免。
恩怨、情仇、权力、地位……一件件事,一个个人闪现在脑海中,谢清徵忽然觉得有些心累。
难怪云猗宁愿舍了天权刀,舍弃庄主之位。内斗的滋味,被自己人算计陷害的滋味,着实令人一言难尽。
正沉思,她忽然听见莫绛雪问谢幽客:“这三次的走火入魔,是不是都和萧忘情常点的降真香有关?”
谢幽客沉吟道:“你猜的倒准。只不过她的降真香无毒,正常情况下,香气有凝神静气的效用,但配合上她吹奏的箫曲,香的作用就会颠倒过来,使人走火入魔。当年,沐峰主和浮筠都是听过她吹奏的箫曲后,与人起了争执,气急攻心,以致走火入魔。”
谢清徵问:“阿娘,你走火入魔前又和谁生气了?”
谢幽客:“我?向来只有我打压别人,我犯不着与别人生气。”
谢清徵:“……”
莫绛雪:“……”
谢清徵心道:“你的气焰比我还嚣张,难怪挨打。”嘴上也很不客气地问:“那阿娘你是怎么中招的啊?”
谢幽客扫了眼谢清徵,冷哼:“萧忘情在你的肉身上面动了手脚。”
那时,谢清徵的魂魄被她镇压在塔里,她去探望,谢清徵除了第一天肆无忌惮地骂了她一顿,之后便不搭理她,也不给她好脸色。
她剿灭了十方域,一时风光无限,但她维护堕魔的谢清徵,又不顾其它六派的反对,强行合成了结魄灯,激起了一片声讨她的浪潮。
那段时间她身心俱疲。
谢清徵的肉身放在冰窖里,谢浮筠的残魂藏在谢清徵的肉身里,她便时常一个人去冰窖待着,有时站上一整晚,有时站上一整天。
她撒了谎,她的头发不是合成结魄灯时变白的,而是某天,她在冰窖里站了一整夜,第二日,出来时,满头青丝变白发。
她顶着一头白发去镇魔塔见谢清徵,谢清徵终于肯理一理她了。
于是,她暂时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决定正式闭关,去修缮谢浮筠的魂魄。
谁知萧忘情早在谢清徵的肉身上下了药,她在最后关头,经脉凝滞,走火入魔……
谢幽客挥了挥手,托起裴疏雪的膝盖,冷然道:“裴疏雪,你也别跪我了,你们算计我们的时候,我们两家的情分就到头了。”
裴疏雪抬头看她,眼中满是绝望:“谢师姐……你当真不愿放忘情一条生路吗?”
谢幽客道:“她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师姐妹,你让我怎么相信,她只是为了你,才站在我的对立面?嗯?我把师姐送到她面前了,她若真有悔改之心,最好就像你一样,说清真相,求得原谅。这样,我会让她死得痛快一些。”
裴疏雪道:“她不会的……别试探她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