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周冰冷的墙壁,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惶恐与不甘。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谨王如今的光景,和上辈子简直天差地别。
就在这时候,有人从外开了屋门,凉风溜着门缝儿闯进屋,打在每个人脸上,大家齐齐朝门外看去,原是谨王妃娘家的丫头。此刻谨王妃也顾不得端庄体面,忙起身迎上去,问道:“王爷与世子怎样了?”
赵明珠也支起耳朵,只盼望事情还有转机。
却见那丫鬟摇了摇头,遂即落下泪来道:“说已过了三堂会审,明日便要问斩了。”
"不可能,你骗人!"谨王妃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她的面容因极度的难以置信和悲愤而变得扭曲,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那名传信的丫鬟。
她隔着冰冷的囚栏,扑过去扼住对方的喉咙。"我夫君,他乃是上天选定的命定之子,注定要君临天下,成为万民敬仰的未来天子!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在明日被问斩!这一定是你们的阴谋,是你们在撒谎!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小丫鬟被她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双眼翻白,四肢无力地挣扎。一旁的婆子们见状,生怕闹出人命,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两人分开。
赵明珠错愕之余,心中猛地一紧,连忙关心起自己当前的处境上。她不顾一切地凑近那传话之人,眼中满是焦急与不安,声音颤抖地追问:“那我们呢?可曾提及我们这些无辜女眷将被如何安排?总不能……总不能真的要将我们一起问斩吧!”
小丫鬟缓过神来颤颤巍巍道:“皇后有孕在身,圣上恩赐,赦免了女眷,允出家或回主家去。”
赵明珠松了一口气,不是一块问斩就行。
见赵明珠都这般情况了,还只顾着自己,谨王妃恨急了,挣开两侧的婆子,冲上前指着赵明珠骂道:“你无辜?都怪你这这个扫把星,我们家原有几世享不尽的富贵,偏你蛊惑我夫君和我儿,尤其是我儿他向来乖觉,若非不是你,我家又怎能惹下如此塌天大祸?”
说着,谨王妃就用尚未褪色的丹蔻指甲便狠狠地朝赵明珠的脸上抓去,速度之快,令赵明珠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嘶啦”一声,赵明珠白皙的脸庞上瞬间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触目惊心。
面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的谨王妃,赵明珠又怕又气,她捂着受伤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因疼痛而变得尖锐:“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贪心不足,他父子两个早有反意,岂是我这闺阁钗裙能编排左右的?你教子不肃,又不为夫诤言,妄为人妻亦妄作人母!我如今连你家世子的侧妃也不是,你好来怪我?”
谨王妃说也说不过,抬手就要打她,扯着头发便要打脸,赵明珠自小乡野长大,也不是吃素的,随即便与谨王妃扭打在一起,旁侧女眷一拥而上地拉架,也有乘机锤两拳王妃的婆子,打两掌侧妃的丫头,一时间乱作一团。
这时一个衙役打门外进来,看见这架势,使着未脱鞘的横刀往兽栅上狠狠敲了几下,喝道:“嚷嚷什么?都不想活了!全撒开!”
这些女眷听此言纷纷散开来,只余谨王妃与赵明珠还在原处打作一团。
衙役待扯开纠缠的两人,扬声问道:“谁是赵明珠?”
赵明珠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站起身来,应道:“我是,我是,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衙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也不多话,只道:“你母亲来接你了,随我走。”
赵明珠愣了愣,没想到最先来接自己的会是梁氏。感动之余,她又不禁暗自得意起来。毕竟,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侯府,她就能继续享受那高高在上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