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头钻进车中。
高大的、带着夏日炎热的身躯挤在了罗心蓓的身边。
连同他身上那股乌木的香气一起变得沉甸甸的,像夏日的空气一样粘稠,闷热。
罗心蓓看向郑非。
“你昨晚看电影时都睡着了。”
她可不认为他可以好好看一出音乐剧。
郑非扭头。
视线交视几秒,郑非凑向前方。
“干点别的我就不会睡着了。”郑非说。
他意有所指地放低了声音。
也暧昧地看向了裙子的领口。
沿着他不怀好意的视线低头看去,罗心蓓捂住了胸口。
“你这个变态——”
但是她突然感觉,面对这个变态,比那些她完全不擅长的交际要好多很多。
算了吧。
都很难!
日历在8月25日划下一个新鲜鲜艳的红色叉。
水笔迫不及待地扔去桌子上,雅各布抓起桌上的鸭舌帽与书包向外跑去。
身后桌上的日历还没来得及像这一页画满的前24个红色叉一样,慢慢蒸发墨水,再变成血液般的暗红色。
坐落于好莱坞山的一套住宅中,加州充满活力的朝阳已经将一楼一切遵从白色主调设计的家中洒满了一片可口的粉金色。
早餐时分,咖啡在杯中冒着白色的热气,面包烤得刚刚好的微焦的金黄色,德式猪肉肠在盘子中冒着滋滋的油光。
唐纳德塞斯坐在餐厅中,他率先端起咖啡,然后准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看今日的早间新闻。
最近美国第一制药巨头的弗雷制药好像突破了什么人类抗癌的新技术,以弗雷制药打头的那些创新药股在股市上简直好像飞起来了似的。
唐纳德准备好好深读一番这篇来自弗雷制药被《自然》杂志收录的新闻,楼梯上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它激昂地打断了这份属于清晨享受早餐与消息的宁静。
“再见,爸。再见,妈!”雅各布跳下了楼梯,他拎着书包飞速穿过了餐厅,“我去学校了!”
他一阵风似的,话音还未消散,就在家中消失不见了。
咖啡悬在嘴边,对着大门关闭的声音足足看了一分钟,唐纳德转头看向了餐桌对面的妻子琳达。
“他一直这么热爱读书吗?”他还以为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呢。
琳达没有回答,她拿着撕了一块的面包,呆呆地扭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梅赛德斯越野车呼啸开下好莱坞山,向着南加州大学开去。
灿烂的阳光追逐着越野车奔驰的速度,车在大道上一晃而过,快得只有阳光能紧随其后。
雅各布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双眼沉寂了刚刚那股不顾一切的激动,车越接近学校,看着马路上出现的学生们,他开始不再笃定她是否真的会回到这里。
开学季,在秋天开始之前,新生们还仰头对着头顶上属于加州标志性的阳光感到新鲜。
他们还没认得清学校的全貌,夹杂在自由行走的往届的学生之中,对着手机上的地图总是时不时地看起来有些迷茫。
没有。
没有。
没有罗丝罗。
整整一天,雅各布甚至跑去商学院的招生办问过了,可是他得到的答复仍然也是——没有罗丝罗这个学生。
上午时雀跃跑进校园的脚步,背对着人人都会驻足停下欣赏一番的傍晚,沉重地走去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边。
手机屏幕亮起,ig主页停止在6月22日的夜晚。
蓝宝石一样澄净的海水,俏皮地冲刷上细腻绵密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