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他笑着看向了艾莎,“这就是家庭的意义。”
“嘿,艾莎。你的名字可真有趣。”塞布丽娜在贝丝的身边冲艾莎说。
她的话音未落,怀里的女儿康妮就唱起来了:“随它去,随它去。”
凉篷下,围绕长桌边的笑声飘进了闷闷蝉鸣的午后。
吃光的餐盘被一个个收走,又摆上了布朗尼蛋糕或者薄荷巧克力冰淇淋。
夏风吹动湖边垂柳,阳光洒在绿色的湖面,像一片密密闪闪的碎钻。小船尖尖的船头,轻轻撞击着码头的木桩。
午餐结束,大家各自散场。在晚上兰道夫的周末聚会开始之前,要么去看马球,要么去逛一下岛上的皮具店,又或者去休息一会儿了。
罗心蓓与郑非跟着艾莎的身后,他们踩着草地,慢慢走着,看着艾莎捏着一朵小花在草坪上肆无忌惮地跑来跑去。
艾莎穿着一条娃娃领的白色泡泡袖连衣裙,她跑起来时一颤一颤,像围着灯泡乱飞的一只小蛾子。
“你爷爷长得——好像阿兰德龙。”
走着走着,罗心蓓终于想起了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兰道夫布莱迪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了。
“哦——”郑非若有所思地挑眉,“大概是因为他的妈妈也沾点法国与德国的血脉?”
原来也是混血呀。
罗心蓓扭头向身边看去。
今日阳光灿烂,没有树林的遮挡,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仰头迎着阳光,眯眼看着郑非像美术刀在石膏上割出来的侧脸。
罗心蓓点了点头:“酷。”
香奈儿平底玛丽珍与棕色手工定制皮鞋继续向前踩踏着草坪,追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妈妈在哪?”罗心蓓又问。
“现在在曼谷。”
“下次见你的亲人之前请一定要告诉我,好吗?”罗心蓓诚恳地望向郑非,她抬起手捂住心脏,“说真的,刚刚我差点得了心脏病。”
“为什么?”郑非不解,“你不想见我的亲人们?”
“这太突然了。”罗心蓓说。
她放下手,不高兴地撅起嘴。
“如果我突然——”话只说了一半,罗心蓓摇摇头,“算了。我也没什么可突然带你去见的亲人。”
她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去见罗承康。
他对妈妈的背叛,她会记一辈子。
是他说了要和她断绝关系。
她也会替他记得这句话。
“你妈妈。”郑非说。
“你现在看一眼天空就可以了。”罗心蓓随口一说。
“嘿。妈妈。”郑非仰头对着天空打了个招呼。
罗心蓓被逗笑了。
身子向一旁歪了一些,她抬起手放在嘴边。
“告诉你一个秘密。”罗心蓓小声说。
郑非歪歪身子,他把耳朵向罗心蓓的方向凑去。
“什么?”
“我妈妈不喜欢有纹身的人。”
罗心蓓故意地挑挑眉毛。
“妈妈。”郑非转头看向天空,“我是个有纹身的好人。”……
这人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罗心蓓无语地看着郑非。
“怎么?”郑非转回视线,“不是吗?”
“马克,你真是个好人。”他怪腔怪调地学了一句。
脚步歪斜,郑非用肩膀撞了一下罗心蓓的肩膀,“这是你在肯尼亚时说的。”……
懒得理他。
罗心蓓扭头看向一旁。
一只手轻盈穿过颈下,手指搭在她的下颌,勾着她的下巴把她扭回了他的面前。
向前踏步皮鞋扭转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