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换下了那条漂亮的裙子,穿着她的粉色家居套装,但是她还拎着那条裙子。
抓着这条裙子,罗心蓓憋着那股气跑去了郑非的房间。
她打开门,把裙子像扔那条钻石一样扔去了他的床上。
这个混蛋!
又不是她一定要来纽约的!
罗心蓓用力关上了房间木门。
脑子中越想越气,罗心蓓吸了吸鼻子,她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眼泪被气得,突然没完没了,憋了一整晚气的嘴巴也嘀嘀咕咕地骂了起来。
这个混蛋。
又不是她一定要上赶着求他睡她的!
又不是她一定要求着他认下艾莎的!
她才不稀罕他的钱!
他就该被肯尼亚的枪打死!
哦,不对。
这个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毕竟,他也是为了去找她才差点死在那里。
扔走了那些东西,罗心蓓的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她放慢了脚步,擦着眼泪离开长廊。
脚步在客厅时,停下了,罗心蓓看向了曼迪。
曼迪的眼睛也红红的。
罗心蓓抽噎几下:“你怎么了?”
被突然问起自己,曼迪愣了一下。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慢慢回过神。
“没什么。”曼迪也吸了吸鼻子。
她抹了两下眼睛,赶忙擦干了岛台上的水渍。
“夫人。”曼迪抬起头,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罗心蓓哭成一团的脸庞,“你怎么了?”
嘴巴瘪了几下,罗心蓓又委屈吸了吸鼻子。
她擦了一下眼泪。
“没什么。”
她转身回到了楼上。
讨厌纽约。
谁稀罕他是不是姓布莱迪。
她宁愿待在洛杉矶,一辈子就平平淡淡的。
她只要艾莎。
晚上哭了好久,在第二天起床时眼睛肿得难受。
手接起水龙头中的一捧清水,罗心蓓把脸埋进了冷水中。
冰冰凉凉的水缓解着眼睛的干涩,罗心蓓直起身子,她看向了镜子。
一整晚过去,脖子上和胸前的几处吻痕彻底浮现在皮肤上,红彤彤的,像被烙铁烙烫后留下的印记。
想起昨晚他因为她的拒绝而不耐烦的模样,罗心蓓又委屈起来。
混蛋。
她又没打算当什么给富豪生了孩子的女人。
女佣在上午7点就准时来到了家中,她们贯彻执行着雇主的要求:安静到像不存在一样。
于是她们只负责安静地做出早餐或者去打扫,对于客厅中那两个女人之间的争吵,她们简直像耳朵中堵了两块棉花似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管干着手中的活。
艾莎用小手抓起草莓,曼迪就凑了过去。
“我帮你摘掉叶子。”曼迪对着艾莎伸出手。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应该让她自己决定她的行为。”戴安娜坐在艾莎的椅子另外一边,她的眼神与言语充满了讽刺。
“可是——”曼迪干巴巴地支吾着,“这只是正常的问题呀——”
“当然不。”戴安娜很果断地否认了曼迪。
她甚至有一种“瞧吧,我很乐意无私地教授你一些学问”的高高在上。
“你应该这样说。”戴安娜转头看向了艾莎。
她微微一笑,用那英国标准的私立学校腔的英语说:“艾莎,你需要我为你摘掉草莓叶子吗?”
艾莎拿着咬了一半的草莓,她努着小嘴,看向了草莓的屁股。
她思考了几秒,然后自己揪掉了草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