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注定不能倒流,还会一点点过去。
眼看阳台外的天色开始转暗,饥饿感越来越明显,温乐然认命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才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
外面却很安静,静得像是整个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
温乐然意外了半晌,往楼下探了探头,确定施渐宁也不在客厅,才慢吞吞地往下挪。
直到他楼梯走了一半,才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家政阿姨。
温乐然跟阿姨平时碰面的次数不多,可也算熟悉,加上他长得乖巧,天生容易讨长辈喜欢,阿姨每次看到他都特别热情。
这时更是如此。
“哎哟,你醒了怎么不喊人呢!”一发现他,阿姨就快步跑了过来。“先生说你脚上受了伤,又睡了一天,肯定没力气,特意关照我多留意着点,幸好我耳朵灵……”
“没事,我好多了。”温乐然任由她扶着自己,一边道谢,一边不着痕迹地问,“他人呢?”
阿姨把他扶到沙发上才笑了笑:“先生去公司啦,不过他说今晚会早点回来。你饿了吗?我熬了南瓜粥,你先吃点?”
温乐然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一边又暗暗松了口气。
去公司好,上班好。
不然他现在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施渐宁。
然而就在这时,玄关传来滴的一声轻响,接着门就开了。
让人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施渐宁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乐然一惊。
老板,这才四点……您怎么又翘班!
施渐宁显然没听到他内心的吐槽,看他坐在沙发上也没太意外,非常自然随意地问:“好点了?烧退了吗?”
温乐然下意识顺着答:“退了,好多了。”
阿姨这时端着南瓜粥走了出来,看到施渐宁便规矩地打了声招呼,又问:“南瓜粥,您也来一点?”
“不了。”施渐宁笑笑,转身往休息室走,“我先去换件衣服。”
温乐然偷偷摸摸地瞄着他,直到施渐宁进了休息室,才又放松下来。
很好,又逃过一次社死。
施渐宁也不知在忙什么,换了衣服出来转了转又进去了,直到晚饭才重新出来。
温乐然战战兢兢地等着,可直到吃完饭,施渐宁也没提起前一天的事。
饭后,施渐宁在沙发上抱着小平板刷了会,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扶你上去?”
温乐然顿时一僵,下意识想拒绝:“我、我能自己走。”
施渐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温乐然默默缩了缩脖子,改口:“那麻烦你了。”
这次施渐宁倒没有再抱他,只是半扶着他,一路走回房间。
看到施渐宁跟着自己进了房间,温乐然心里又是一悬。
然而男人只是穿过两个房间之间的门,回到自己房间。
“早点休息,有事喊我。”
说完,他把那扇开了两天的间隔门也拉上了。
两个房间再次独立开来,空间似乎突然小了许多,周围变得格外安静。
温乐然过了好一会,才从紧绷的状态缓过来。
施渐宁始终没提之前的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让温乐然大大松了口气。
可隐约的,心里某个角落又像是缺了点什么,空空的让人有种难以适从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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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平静如流水,眨眼就过去了。
温乐然腿伤拆线换药的第二天,就是跨年夜。
因为养伤养病,经常一睡就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