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福森·加德纳竟然会是阿隆索留给拉奥德的帮手,我之前可从没见阿隆索与他有过来往。”安德烈感慨道。
“不然怎么说阿隆索狡猾呢?”格奥鲁多没好气地道。
他正是吃过类似的亏,哪怕阿隆索亡故,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拉奥德,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让他发现了拉奥德与福森来往的蛛丝马迹。
这才有了菲科勒悄悄联合安东尼奥,火急火燎地敲定了举行努伦格尔九世葬礼的日期。
众所周知,只有教皇才配给国王与王后主持葬礼,偏偏目前教会中并没有选出新的教皇,而菲科勒三人便是要趁此机会打乱拉奥德原本的计划,先一步将格奥鲁多推举为教皇。
反正等格奥鲁多揭穿拉奥德不为人知的秘密,将他当着众人的面驱逐出教会后,他这个光杆教皇也就当到头了。
“不过,你说拉奥德曾和女巫有过来往,是真的?”安德烈看向格奥鲁多,不放心地确定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他当初跟一个女人神神秘秘地住在城外,这事他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他的母亲。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身份有问题,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和她在一起呢?”
格奥鲁多咧开嘴,笑出一口白牙。
“就算那个女人不是女巫,我说她是,她就得是。”
闻言,菲科勒和安德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默契的笑容,“你说得对。”
既然决定了要栽赃陷害,何必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再说了,三人都觉得商量好的计划没问题。
他们打算先利用拉奥德的母亲揭穿他私生子的身份,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说他与女巫有过来往,迷惑了阿隆索,才坐上如今大主教的位子,想必其他人也不会质疑后者的真实性。
编造谎言么,就得要真假参半才最可信。
“说起来,还得感谢前人的先见之明,一开始,教会和女巫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糟糕。”
或许是摇曳的烛光总容易让人回想起泛黄的过往,尤其是对于菲科勒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他忽然对这段尘封的往事谈性大发,开始当着格奥鲁多与安德烈的面侃侃而谈。
“只不过,谁让她们是一群有本领的女人呢?”
和真的拥有神奇药剂,懂得神秘咒语的女巫相比,教会中聚集的不过是一群普通人,他们千辛万苦地来到人们面前宣传教义,却抵不过女巫轻飘飘的一句话。
“哈?人要受苦受难才能获得来世的幸福?那你不小心让毒蛇咬了是不是还要躺在地上等死啊?毕竟毒发的痛苦也算是一种苦吧。”
一句话,让站在人群中央的神父哑口无言,他只能结结巴巴地告诉大家,这不是教义所指引的,是面前的女巫在胡搅蛮缠。
然而围观的人群看看女巫,又看看神父,都觉得女巫说的才是对的,谁让神父和他们一样,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呢。
普通人说的话,当然不如女巫啦。
“所以,除掉女巫这事,我们也是不得已的,否则我们要怎么在普通人心中确立教会至高无上的地位呢?”菲科勒叹了口气。
很快,他恢复了笑颜,“如今哪怕是国王发出的诏令,都不一定有我们的神父说的话管用。”
想必当初的努伦格尔四世意欲与教会联手,将残害兄弟的黑锅扣到女巫的头上时,也未曾想到会有如今这一幕吧。
门外,梅拉听着里头谈起女巫们这数百年来不得不离群索居的源头,幽绿的眸子里跳动着一簇暗火。
她原本无意追溯这段历史。
对于女巫来说,往前看比往后看更重要。
因为她们不在乎已经过去的,无法更改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