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泡了这么久,鞋子一踩上去就开始下陷,感觉好像踩在了腐烂的桃子上似的。
梅拉用了点力将鞋子拔出来,更是嫌弃地盯着那满满一圈的烂泥直皱鼻子。
不过在看到草木重新焕发了生机,湿润的树干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蘑菇,饿坏了的野兔抓着一大把四叶草疯狂塞进嘴里,连看到梅拉一行人都不舍得离开,还与梅拉大眼瞪小眼时,那点嫌弃就化为了嘴角的笑意。
“咦,这树洞里还开出了一簇小花。”梅拉走着走着忽然俯下身,凑近了一个巴掌大的树洞,惊喜地发现里头竟然长了好几朵颜色艳丽的小花。
只见一团团浓丽的紫色点缀在嫩黄色的花瓣上,最后在边缘晕染开红色的裙边,躲在树洞里悄然绽放着美丽。
“这是……红裙花?我怎么记得这种花不应该长在树洞里才对。”莱克斯在塞拉斯的指使下也凑了过来。
他记得偶尔会在路边的草丛上瞥见这种小花的身影,在一片黄黄白白之中,小小的红裙花只能当做零星的点缀。
但它艳丽的裙边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夺人眼球。
莱克斯一旦遇见,视线总是情不自禁落到它的身上,脑中闪过梅拉好像从未穿过颜色如此鲜艳的裙子之类乱七八糟的念头。
梅拉没有发现莱克斯的走神,因为塞拉斯哪怕站在莱克斯的肩膀上,仍然要费尽心思的非将它的脑袋伸了过来,以至于梅拉一转头,就是塞拉斯黑乎乎的脑袋。
梅拉一边无奈地揉了揉塞拉斯的头,一边道,“或许是种子随风飘了进来,又或者被什么小鸟衔到了这里,就干脆在这扎根了吧。”
“在不合适的地方顽强地生长,一场大雨就能恢复生机,生命的韧性往往超乎你的想象。”
话说回来,人不也是么?
即使是再贫瘠的土地,也有人咬着牙生活下来,不断繁衍生息,最终形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聚落。
王国的许多领地曾经都是如此发展而来。
“继续走吧。”梅拉直起腰,接着往前走去。
要说梅拉带着莱克斯和塞拉斯是想出来寻找什么,倒也不是,她纯粹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感受草木的清香顺着空气流入肺腑之中,湿润鼻腔,有种由内而外的畅然。
因此一旦碰上岔路口,往左往右全看梅拉当时的心情。
这也导致了他们偶尔会在原地打转,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但我们是不是已经第三次走回这个地方了?”塞拉斯弱弱地发声。
“是吗?”梅拉不太确定,她绕着附近的树木转了几圈,试图和不久前的记忆对上号。
可惜他们一路走来完全没有考虑过要做个标记之类的,而森林里相似的树木总是长到了一起,实在很难用肉眼对它们进行区分。
“我也觉得我们似乎来过这个地方。”这时,莱克斯忽然出声附和了塞拉斯的观点。
他指了树边的一处小小的石堆给梅拉看,“我对这个石堆有印象。”
那看来他们真的是迷路了。梅拉想到。
“要不然,这次我们一路沿途做好记号,重新走一遍试试?”莱克斯提议道。
同时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已经渐渐烧起了火红的云霞,暮色从稀疏的枝叶间漏出,提醒着他们,是时候该回小木屋去了。
否则夜晚很快就要降临。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梅拉冲塞拉斯招了招手,示意它从莱克斯肩膀上下来。
“让塞拉斯载着我们飞回去不就好了。”梅拉道。
莱克斯怔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主意。
“说起来,你还从未试着让塞拉斯载着你飞起来吧?”梅拉轻车熟路地丢给塞拉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