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沉睡状态,就算道行再高,亦无法轻易抗衡。

此药非常难得,全门派就只剩下一颗,也就是掌门疼爱裴峋,才把锁魇给了他。

这本是天元派专门用来对付大妖的手段,即便是千年道行的妖王,也至少要昏厥整整斓生一日。

然而,溯洄并未按常理沉睡。

有无数次,他想要挣脱桎梏,起身质问铃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你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吗?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令你感动吗?”

“怎么办?娘子要走了!”

“娘子跟那个劳什子大师兄走了!”

“呜呜,我要娘子!”

“娘子别走,我以后不捣蛋了!”

“呜呜我也是,我以后梳毛不会偷偷排两次队了!”

“……”

识海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尾巴们哭天抢地,在身体麻痺以后,他逐渐化为妖行,毛茸茸的耳朵,白色的长发,九条尾巴也垂到了地面上。

即便全身软绵无力,他仍凭本能运转灵息,不到一个时辰内,他便勉强恢复了部分意识。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微微晃动,房内烛火摇曳,手脚仍旧乏力,无法立刻起身,却足以让他看清那扇敞开的双子,风从窗子卷入,裴峋与铃兰的气息,早就已经消失无踪。

他被骗了!

被铃兰骗了!

被他心爱的女人骗了!

原来这些日子里的温存,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那些共渡的夜晚,那些携手而行的时光,终究抵不过她的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