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难看着这样的他,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
李北辰轻笑道:“你道什么歉?”
李知难坦白道:“你看起来很……无助,可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李北辰看着她,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
李知难没有回答,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我不是了,我今年二十五,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正色道。
“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李知难轻叹。
“有,当初你和我说过,很多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理解。我现在都可以理解了,比如我爸这件事,我只能自己扛过去,除了我自己,谁也帮不了我。我不能因为情绪崩溃就脱离生活,终止工作,因为我是成年人,这是我需要承担的责任。我甚至不能不接受这件事,因为作为一个成年人,送父母离开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李知难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脸,意识到自己很难再将“李北辰”这三个字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联系到一起。他是一个成年人了,甚至是比自己对待父母死亡这件事的态度还成熟的成年人。
李知难道:“你如果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因为可怜我?”他反问。
“因为……关心你。”李知难诚实回答,“之前我的态度不好,可能是碍着老师的自尊心吧。其实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心里是感谢你的。你既然是个成年人了,那我们也可以做朋友。”
李北辰看向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李知难。”
李知难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你确定可以和我做朋友?”李北辰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你直接叫我名字也不礼貌,你要不然跟纪修一样叫我姐好了。”李知难找补着。
“不要,”李北辰果断拒绝,“你不是我姐。”
当晚,李知难收到了纪修打来的电话。“姐,李北辰爸爸去世了,你帮我多照顾一下他吧,他听你的。”
纪修了解他们的过去,也深知李知难是只求问心无愧的性格,可她却一反常态地反驳道:“谁说他听我的?”
“你就当帮我,皮皮以后的足球课我全包了。”纪修开出了条件。
“好。”李知难假意顺水推舟般地应了他的人情,纵然她知道,哪怕没有这通电话,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周一中午,李知难拎着盒饭去了李北辰的办公室。
几声敲门后,李北辰从电脑中抬起头。
“吃饭了吗?”她问。
“还没。”他答。
“一起吃饭吧。”李知难拎着盒饭走了进来。
李北辰看着她身后,问道:“奚西没一起来吗?”
李知难想到了中午时,排练室外出现的那张关公脸,回道:“你们副总带她去吃食堂了,说总这样订盒饭很浪费。”
李北辰看着她手里的饭,道:“那……”
李知难耸了耸肩:“你们副总觉得多出的那几盒扔了也没事,但要是奚西吃了就算浪费了。”
李北辰摇了摇头,感叹陈亦童将欲盖弥彰盖得如此松垮,彰得如此坦然。
吃饭时,李北辰将菜里的葱姜蒜一条一条地挑出来,李知难嫌弃地看着他,撇了撇嘴。
“怎么了?”李北辰察觉到她的态度。
“吃饭就好好吃饭,别挑三拣四的。”李知难教育道。
李北辰愣了一下,停止了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反问道:“李老师,你从小就想当老师吗?”
“也不能算是从小,我有一个很好的高中老师,因为她我才想做老师的。我父母……”她顺嘴说出来,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