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簇的盛景。”
章晗玉接过花种,手指捏了捏。
不怎么满意地收入袖中。
砍去竹林的后院,午后阳光再无遮挡,她在金色阳光下边走边打量这半亩光土,拆开花种布袋,抓一把花种,散漫地洒去土圃。
“但愿明年春日,能和凌相来看一片花团锦簇。”
这张能言善辩的嘴里,偶尔也会吐出几句动听言语。
凌凤池的眉眼舒展了七分。
他也取来一包花种,两人并肩走动,随意往四处新土抛洒,偶尔闲谈几句。
眼看难得气氛融洽……
章晗玉偏偏又扎了一句心窝子。
“贵府酝光院的布置就很雅致。婚院却一片光秃秃,实在罕见。”
她笑问:“我看后花园全是新土,想来想去,是不是紧急改了原本的布置?凌相防备婚院进贼?贵府怎么总进贼。”
凌凤池神色淡了下去。
“凌家早有布置,静候贼子大驾。这次不会轻易纵走了。”
章晗玉琢磨了片刻,越想越不对:
“你该不会怀疑,夜探婚院的是我家傻孩子惊春?早和你说过惊春很听话的,上次我劝过他了。这次来的贼子定不会是他。”
凌凤池并不言语,转身往主屋方向走。
他步子大,三五步走去前头。章晗玉在身后喊:“对自家子弟似严实宽,万般宠溺。为何不能善待我家人?”
凌凤池不回头地道:“阮氏子也配称家人?诛杀令已下,自求多福。”
“又生气了。越来越爱生气,好好说话也不听。”
章晗玉随手把剩下的花种全洒去池子里喂鱼,掩住困倦呵欠,自己也慢腾腾地往主屋方向走。
走出两步,脚步又一停。
酸啊。
又酸又疼。
刚才只顾着看新鲜,绕着后院走了好几圈,走动太多,身体酸劲上来了。
凌凤池人已走去垂花拱门下,远远地回身看一眼,章晗玉捂着发酸的腰,正在慢慢往前挪。
他又原路走回来,伸手要搀扶。
章晗玉唰一下站直了。
绕开他搀扶的手,摆出泰然自若的姿态,腰板笔直往前走。
扶什么扶?她才不要人扶。
不就是一夜区区两回,两晚区区五回。
她进凌家后院是来叼羊的,不是来做肥羊被人猛薅羊毛的。
新婚才两天就搞得腰酸人虚,面子往哪里搁。房中术迟早要练起来。
凌凤池站在身后,盯她走出几步,又赶上来把她扶住。
章晗玉挣扎几下不让扶,后腰被一只手按住,发力按了按,她哎地一声,腰酸……
人直接被打横抱起来了。
凌凤池抱着她走过小门,视线却往前直视,并不看她:“逞勇斗狠,有画册豪侠之意气,而无豪侠之健体。”
章晗玉:“……”骂人不吐脏字呢??
凌凤池把她抱回屋,人又出了婚院。
最后一句留话的语气倒还算温和。
“今日好好休息,安分过一晚,明晨接你回门。”
章晗玉捂着发酸的腰,趴了好一阵才起身,在床头摸索几下,摸出一本簇新的记事簿。
巴掌大小,以白纸对折线装,与常见的卷轴书截然不同。
这种独一无二的记事册子,正好藏于袖中。原本就是为了给小天子绘制连环画册,又不想被凌凤池次次抓到,她琢磨了几个晚上才想出的装订法。
全新未用的一本,被她带出宫来,正好藏于床头夹缝中,用来记录一些秘密事。
第一页白纸上已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