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短,顺滑的波纹贴在耳际,颈间银光闪烁的细链仍然缀着一个磨旧了的小十字架。湖蓝的茧绸衬衫束进鸽灰长裤,打成蝴蝶结的飘带交叠着垂落在胸前。杯口一圈描金花纹的骨瓷杯里盛着新煮的咖啡,顾婉凝端起来尝了尝:“你煮得比我好多了。”四下环视了一遍,赞道,“你这办公室抵得上教授了吧?”
欧阳怡莞尔:“你要是有个写一天文章得喝九杯咖啡的男朋友,你也煮得好。”轻轻关了房门,回身笑道,“这就是教授的办公室,我借来用用罢了,我的办公室——四个人用呢!待会儿带你去看。”
隔着森绿的窗纱,叽叽咕咕的童音和树影间的雀鸟啾鸣都清晰可辨。两个人挨在沙发上,依依相顾,感慨千头万绪,未知从何提起。欧阳怡忽然掩唇而笑:“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说,你和他什么都不会有。”说着,朝窗外扬了扬下巴,促狭道,“喏,这可是‘什么’都有了。”
顾婉凝淡笑着摇了摇头,欧阳怡也敛了笑意,轻声问道:“怎么了?他家里不同意?我可听见陪你过来的人都叫‘夫人’的。”
顾婉凝的目光沉静如水:“我们结婚了。”
欧阳怡讶然惊喜:“真的?”
婉凝点点头:“算是吧。”
欧阳怡脸色微变,“什么意思?”迟疑着问道,“他还要另娶?”
“不是的。”顾婉凝连忙笑着分辩,“要等选定了行礼的日子才好发结婚启事。”
欧阳怡皱了皱眉,叹道:“到底是虞四少,结婚选个日子也这么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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