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屁股疼。”

高毅松冷哼一声:

“连续坐了十六个小时,你不疼谁疼。”

“哎,你嘴这么毒,难怪一把年纪还打光棍。”

“……”

高毅松抱着谭小絮来到地头的马车旁。

“腿肿了没?”

“不知道。”谭小絮已经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

高毅松把她平放到车板上:

“趴着。”

“你要干嘛?”

高毅松推着她的肩膀,将她翻了个面。

而后,高毅松在马车上抬起她一条腿,捏了捏,隔着单薄的裤腿,能感觉到连续坐了十六个小时的腿已经浮肿了。

他用力捏了两下,又把腿往后折,使劲往下压,压的脚后跟几乎碰到屁股。

“哎哟、我的妈!”

谭小絮疼的无力哼哼,但是意外的,压完之后的腿好像又回来了,又疼又酸爽。

压完一条腿,又压另一条。

又在她腰上使劲捏了几下,手法很专业的样子。

谭小絮本来没觉得腰和腿有多难受,可是高毅松一套动作下来,她才发觉,刚刚腿肿的几乎快没了知觉,腰也是僵硬的。

高毅松按完以后,浑身都放松了,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而后,高毅松重新抱起她,坐到马车车辕上,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护着她防止她跌下来,另一只手牵着马缰绳。

马车朝营地出发。

谭小絮把脸埋在高毅松怀里,贪婪的吸了吸,像喝醉了一样说:

“脆皮松,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香香的,人家都说臭男人,但你为什么是香的?”

高毅松脸颊有些发热:

女流氓!

后面,谭小絮再没动静了,似乎睡去了,安静的趴在高毅松怀里一动不动。

马车缓慢的走在旷野里。

高毅松抬头,望着天上,一轮圆月挂在高空,在天地间撒下一片清辉。

高毅松索性缓缓放下马缰绳,任由马儿散漫的行驶。

连队的马今天来回奔波,也累的不轻,见主人没有催促的意思,干脆停下来,赶紧抽空啃几口草。

高毅松看了看夜空,又低头看看已经熟睡的人,黑乎乎半张脸,跟黑煤球一样,哪里像个姑娘?

高毅松动作小心的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打开来,在她脸上轻轻的擦。

脸上那一层,都是收割小麦时撒在脸上的浮灰,一擦就掉。

高毅松把手帕对折几次,将脸上的灰轻轻擦去,终于能看出本来面目。

擦掉灰尘,想到谭小絮蓝色工装上有很多灰尘,伸手想帮她把外套脱下来。

他刚要伸手去解扣子,谭小絮忽然说话了:

“别想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高毅松:“??”一口老血直接涌到嗓子眼里。

谭小絮又道:“虽然我累成狗,但也能把你打趴下。”

高毅松终于被这姑娘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我没睡着,我只是有点睁不开眼。”

高毅松微微叹息:

“不要仗着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使劲霍霍,你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能这么拼命。”

“但是我高兴,我创造记录了,一天六百亩,你知道我多牛吗?”

高毅松微笑:

“知道了,知道你牛。”

“知道就好,我可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