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场长使劲拍了下自己的嘴:这嘴怎么不听使唤了。
不但嘴不听使唤,连腿也不听使唤了,鬼使神差的走回办公室,哆嗦着拿了自来水笔,真给开了。
开了条子,盖上二分场的大钢印,熊场长亲自出来送给谭小絮,强迫自己的嘴劝道:
“絮啊,咱别吃这个苦了,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嫁人吧。”
你俩再斗下去,我这分场场长的位子都不定能坐到哪天?
谭小絮笑嘻嘻的伸手接过熊场长给的条子:
“熊场长,你说,你到底是跟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把我介绍给人家?”
熊场长:“???”这话说的,好像没毛病,就这脾气性格,嫁到人家,不气死公婆才怪。回头人家指定来找他麻烦。
熊场长忽然庆幸,还好没真给谭小絮介绍对象,避免了故意害人的嫌疑。
“好了,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先走了,改天有事再来找你。”
说完,谭小絮催着老舅走了。
熊场长望着谭小絮又躺回马车上,一直目送马车走远,然后停在场部卫生室门口。
熊场长的秘书小王从外面回来,见他们熊场长盯着什么看,问道:
“熊场长,咋了,看啥呢?”
“小王啊,下回别出去乱跑了,就留在办公室。”
“啥,啥意思?”
“以后,那个谭小絮再过来跟我要这要那,务必想方设法拦住我!”
“???”
075:感谢张排长!
谭小絮和汤庆祥两人去了场部医务室。
医务室里,杨月娟已经挂上吊瓶,跟汤玉梅姑嫂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双双睡着了。
昨天晚上,姑嫂两个熬了一宿,就早上眯了会儿眼。
来的路上,两人躺在马车上就睡了一路,现在挂上吊瓶,又睡上了。
杨月娟的身体也没有大碍,经过检查,就腹部有点淤血,挂点消炎的药水就行。
谭小絮见妈妈和大舅母睡的这么沉,没有打搅她们,嘱咐卫生室的卫生员,让卫生员帮忙照看一下,而后,又带着大舅出发了。
直接去一连队,要砖瓦水泥。
有了砖瓦水泥,就能盖宿舍和食堂。
有了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大家才能安心干活。
不然总这么风餐露宿的,时间长了,队员们身体吃不消,也不利于凝聚人心。
一连队离场部不算远,只有七八里,是个工业连队,不但有砖瓦厂,还有粮食加工厂和酒厂,也是二分场唯一一个通了电话的连队。
光知青就有三百多人,加上老职工和职工家属,总共五百多口人,是个大连队。
在二分场目前十二个连队里(如果陈灼的队伍也算连队的话),一连队绝对是嫡长子的身份。
所以坐镇一连队的,除了一连队的队长,还有二分场的副场长。
马车到了一连队,谭小絮没再继续装病,下了马车,准备去找人。
老舅不放心的问她:
“用不用我跟你去,省的他们欺负你一个姑娘家。”
“没事,在二分场,还没人敢欺负我。”
汤庆祥点头,也是,毕竟谭新民的纪念碑就立在二分场的马路边上。
谁敢欺负谭新民的闺女,那不纯找死?
谭小絮一个人去了砖窑,在砖窑外找到了砖瓦厂的头头张排长,直接掏出熊场长给开的条子:
“你好,你是一排的张排长吧,我过来领砖瓦。”
灰头土脸的张排长脱下棉线手套,接下谭小絮递过来的纸,看了眼:
“十一连队?咱们二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