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毁了边缘的纸张,依稀能看清楚一些字迹。

谢砚北捡起来,沈淮之声音同样干涩沙哑:“这是谁的家书?那边有收集员,一起交给他们吧。“

谢砚北看着信上的字迹,心里一沉。

他压着声音道:“是萧烁的。“

沈淮之一怔,原本要往前走,又立马返了回来。

上面的内容还能分辨一二,谢砚北的手颤抖得厉害。

【砚北,淮之,见字安康。

来了这破地方,组织天天让写家书,我明白就是遗书,

可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有什么好写的?

只是最终执拗不过刘参谋长,我思来想去,写给你们俩吧。

咱们好说兄弟一场,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俩不能不给我收尸吧?

哎,不是我说,你俩的表情怎么这么凝重?我该不会是死无全尸吧?

行了,你俩都是正经人,不跟你俩废话,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你俩。

我心里一直有个姑娘,以前我住在亲戚家认识的,只是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我不敢去冒昧,想着军功再多一些,让自己拿得出手,可你们要是看到了这封信,我八成是拿不出手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伤怀,帮我照顾好她吧。

那姑娘叫氵

……

萧烁。】

姑娘的名字包括后面的内容被火烧毁,谢砚北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内容。

他们最后能看到的就是萧烁的名字。

沈淮之一只手捂住眼睛,失声痛哭。

谢砚北站在原地没动,他背对着众人,背影凄凉。

深夜。

大家匆忙的身影依旧没有停下来。

营地里的医护人员忙得喝口水都来不及。

刘春燕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面进来,她说话都冒着白色的哈气。

“外面下雨了,仓库那边可能需要人过去看一下。“

一连两天的连轴转,刘春燕的腰酸疼得厉害。

哪怕有灵泉水撑着,还是敌不过大家迅速消耗出去的体力。

每个小组轮流休息,一个人平均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

纪轻舟脸上依旧没有缓和,她探出头去。

外面的雨不小,路面本来就比较泥泞。

一下雨,不知道谢砚北那边会不会更困难。

她自告奋勇想要去仓库,被江君雅提前拦下。

“仓库那边地势比较高,应该不会进水,我先过去看看,这里情况比较复杂,轻舟你能力大,还是你留下来。“

营地里甚至连雨伞都没有,江君雅说完,随意拿了一件衣服,挡在了头顶,消失了雨夜中。

手术还在继续,纪轻舟后背没了知觉。

她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开腿,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透支精力。

她不止一次地认清自己的渺小,可是又不敢什么都不做。

或许她不重要,可是万一,就只差她一个呢。

“仓库那边有点漏水,很多物资都已经被打湿了,现在需要人立马过去把东西搬出来。”

江君雅离开之后十几分钟,又匆匆跑了过来,她身上的雨水都还没有来得及擦去。

现在的物资本来就比较匮乏,绝对不能因为这一场雨雪上加霜。

很快,就有自发的队伍去了仓库,纪轻舟还在进行手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等到手术结束,一群人也气喘吁吁的回来。

大家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外面带进来的冷空气瞬间席卷了帐篷。

江君雅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