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与雪光里,秦一隅矗立在舞台中央,像一位平静的叙述者,眼底却泛着润泽的光。
[在庸常又冗余的生?活诗篇
你将撰写?到结尾
我只是序言]
特别鸣谢
拥挤的人潮在这一刻变得安静, 听着这首歌的旋律,冷风中相互依偎的人们恍然大悟,他们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 其实是赴一场告别之约。
梦的旅途即将走向终点?, 谁都明白,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冬天了。
一改往日的张扬与叛逆,秦一隅怀抱着电吉他,旋律干净、流畅,充满后?摇孤独的诗意, 像在某个无常的黄昏,写下一篇平常的散文诗。一向热衷于自我剖析与表达的他, 在这一刻只是握笔的他者,故事的主角另有?其人。
舞台上?“雪花”飘扬,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唱歌时嘴角呵出白色的水雾,在特?写镜头之下,仿佛一个旧DV里留存的影像。而那些歌词, 被一笔一划写在背景大屏的信纸之上?。
[柔软的小?怪物?
快坐上?我的肩膀]
[别哭泣,别迷惘
你有?宝石般的双眼
金灿灿的心脏]
而当?他唱到?这一句时,右侧的特?写大屏对准的却是南乙的脸与暮色融为一体的浅金色发?丝, 沾着“雪花”的睫毛,眺望大海的琥珀色瞳孔。
这无可厚非地引发?了全场难以克制的尖叫,但尖叫后?,开始有?人对照歌词,意识到?了什么。
“是写给南乙的吗?”
“是的吧, 宝石般的双眼,就是小?乙啊。”
也有?观众发?现了其他的细节, 在镜头下移动到?他怀里的贝斯,看到?琴头上?摇摇晃晃的小?挂件。
“南乙的贝斯上?还有?个小?小?的贝斯挂件诶,好可爱。”
“是南乙之前第一次出场背的午夜渐变!”
而在贝斯手?南乙的右后?方,严霁垂着头弹奏键盘,略带失真效果的合成器配合海浪拍打雪岸的声音,编织出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的迷醉感。
架子鼓后?的迟之阳则从?始至终垂着头,银白色额发?遮挡住眉眼,他的双手?交替敲打着嗵鼓,节奏迟缓,鼓点?沉闷,如同心跳。
[长大后?你会发?现
人生是残酷的刑场
别害怕,别轻易投降]
天?色越来?越晦暗,太阳无可挽留地沉入大海,星星点?点?的荧光汇聚成更为鲜活的海洋。而副歌仍在继续。
秦一隅的演唱,吉他旋律在低沉中逐步走向明亮的色调。而他的演唱则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细腻,咬字很轻,流畅地从?胸声转到?头声。一个极其美妙的弱混。
这是他和南乙当?初躺在冰湖之上?,在妈妈的见证下,哼唱出来?的旋律。
[黑暗中长存理想主义的火光
它持续呐喊:我将永远燃烧
希望你也一样]
秦一隅唱完,略退一步,稍稍离开立麦,弹奏出略带感伤的吉他间奏,而就在此时,悠扬的口琴声忽然出现,像一道?柔软的闪电,带着光芒刺入混沌的海边之梦。
镜头对准了南乙,他修长的双手?握住一枚银色半音阶口琴,吹奏着一段旋律,是早已被人遗忘的,异苔乐队的《闪电》。
口琴音色空灵,尾音微颤,仿佛是从?电吉他中剥离的情绪,实体化成另一种器乐的模样,飘向紫色的天?空、燃烧的天?际线。
在飘扬的口琴中,台下的许多听众不自觉落泪,朦胧中仿佛听懂了什么,想起了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人,脑海中重?演与他们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