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发顶,轻声说:“真厉害。”
接着,他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胸膛起伏,又道:“回来就好。”
南乙阻止不了心底的依恋汩汩往外冒,明明这是时常发生?的事,小时候是狂奔,长大了驾驶摩托车在失速的边缘宣泄,明明这样就可以了。可现在,他深陷秦一隅的怀抱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被好好地安抚过。
原来他是需要的。
被拉去?了温暖的浴室,热水冲刷掉雨水和泥土的腥气,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米色睡衣,再出来时,秦一隅就坐在床边等着。
他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伪装出平时的模样,打算对秦一隅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可他没能来得及。
“我给你吹头发吧。”
不知是什么时候,秦一隅将床边的懒人沙发拖到他床边的地板上?,他拿起床头柜的吹风机,冲南乙招了招手,“过来。”
在蜜色的床头灯光里,秦一隅的眼神泛着光彩,明亮得像是火焰,深而透,是热烈的,暖的,笔直地望着他,似乎连整个房间都?被这眼波中的光彩点亮了。
他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一点诘问?都?没有。
南乙感到疑惑,但还是赤脚走了过去?,坐在那团棉花糖似的小沙发上?。吹风机被打开,轰隆隆的声响驱赶了头脑中复杂的思?绪。秦一隅摘去?了手套,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发丝间,南乙闭着眼,在断续的相触中,一点点描摹出秦一隅此?刻指尖的样子?。
新陈叠加的茧,软的血泡,硬的痂壳,深深浅浅吉他弦留下的痕迹,模糊的指纹,淌到指尖的爱意。
而秦一隅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从排练到晚餐,最后是他落空的宵夜。
“昨天跟你说的烤冷面,我今天没买到。”
南乙在心里想,这是我的错。但他没对秦一隅承认,只是说:“下次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