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2)

最后?什么答案都有。

诸如?:他?是为家人纹的,为母亲;或是说他?是为乐队在音乐节上的成功演出而做出的纪念;甚至有人说,他?是为了无序角落的贝斯手?许司,因?为不久前,阿那亚的前一天,许司刚过完生日。

什么答案都有,也就意味着没有答案。

当时的南乙并没有做这些无意义地探寻,只是漠然地浏览着网络上的猜测,然后?一一否认。他?想到的只是这个单词本?身的意义,是那本?秦一隅高中时就看过的书。

那么这个纹身,大概率也就是纪念他?某个重要的、熠熠生辉的时刻罢了。

至于是什么时刻,他?不得而知?,也认为自己不必要知?道。他?那一晚做的,也只不过是在心中的计划表里加入了一个单词,并为此添加了属于他?自己的注释。

[sternstunde

秦一隅会心甘情?愿站到我的身边,加入我的队伍。

当那一天到来时,这会成为我乐队的名字。]

这些话语早已成为靶心,被他?盯穿了,看透了。但这一刻,却因?为秦一隅的一句话被拆解、重塑。

那尊找不出一丝弱点?的石像也出现裂痕。

不可能的。

明?明?在这个夏末以前,自己都躲得很好。他?什么时候见过的?还见过他?的眼睛?

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南乙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这一切,可才只是皱了眉而已,秦一隅便用声音阻断了他?的怀疑。

“那次阿那亚的音乐节,你去了,你就在台下看我,对不对?”

没错。

像每一次一样,我为了你逃课,从港城到阿那亚,忍受着眩晕坐车前往,在雨里枯站一个下午,等你上台演出的十六分半。

可是那里那么多人,我埋没在千千万万爱你的人之中,那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怎么会被看到?

“你后?来找到你的帽子了吗?”秦一隅声音轻极了,“被风吹走了,不是吗?”

南乙彻底地愣住。

没有。

它不见了。

他?离开?那片人海之后?是那么落寞,仿佛丢失的不只是一顶帽子,还有半颗心。坐在摇晃的大巴车里,远离海岸线,远离沙滩上搭建的舞台,离台上的秦一隅也越来越远。

戒断反应很重,他?听?着耳机里的歌,眼也不眨地盯着远去的路,盯到发痛。

早知?道被他?看见了,自己散场的时候,或许就不那么难过了。

原来我不必站那么高,也可以被秦一隅看到。

他?仿佛又变成了曾经的小朋友,被短暂地剥离了说话的能力,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错,是我。

南乙只能这样站在原地,望着他?。

一张薄且韧的脸孔,一双抿紧的唇,一对红得破碎、碎得满是锋芒的眼,像一把利刃插在地上,微微发颤,闪着寒光。

和当初那惊鸿一瞥,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不再隔着人山人海,他?们靠得那么近,这个人的手?,如?今就触碰着他?的咽喉。

秦一隅无端感到酸涩,怕他?逃走,只能紧紧地按住南乙的手?。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是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你去我家,我愿意让你弹琴吗?因?为我认出是你,所以妥协了。”

“音乐节那天,站在台上,那么多人,下那么大的雨,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的,我一眼就看到你,很奇怪是不是,我当时也不懂,但就是觉得……我一定?要把这一瞬间记下来。你有过这种时候吗?”

南乙蹙了眉,眨了一下眼睛,艰涩地开?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