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醉鬼病号竟然?直接抬起?头,用他烧得滚烫的额头抵住了南乙的,努力贴得很?紧。
“要这样测。”
或许是因为喝得太醉,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湿润,像动物一样,令南乙恍惚了一秒,没能立刻躲开。
这是得寸进尺的源头紧接着,秦一隅真的像小动物一样,用鼻梁在?他脸上拱了拱,呼出的热汽带着葡萄酒的香甜,轻纱一样蒙上了南乙的脸颊。
于是他也热了起?来,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试图用手推开这个不清醒的人。
但他的手也被捉住了,被困在?滚烫的掌心。
贴着他的脸,秦一隅闭着眼嗅了嗅,然?后笑着开口?,声音带着点傻气:“南乙,我闻得到你的味道……”
像是被什么刺中似的,南乙的心猛地跳了跳,很?不受控地乱掉了。
“你开始说胡话?了。”
但秦一隅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出他说的话?,只是自顾自继续:“很?好闻,还有……”
贴得太紧,太过亲密,南乙几乎能感觉到秦一隅睁开了眼,因为睫毛蹭在?他的皮肤上,很?轻,也很?痒。
“你走路的声音……也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秦一隅静了一秒,又退开些?距离,花了一些?工夫努力凝住神,认真地、仔细地用目光描摹着南乙的脸、他此刻的神情。
然?后他忽然?笑了,轻声道:“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来了。”
小心看护
南乙恍然, 原来他在回答自己在洗手间里提出的问题。
他不是胡言乱语。
可这答案听上去实在玄之又玄,哪怕换一个人也会觉得不可能,一定是说谎, 但偏偏听的人是他, 一个也能嗅到他气味的怪人。
那脚步声呢?南乙不觉得自己的脚步和?任何人有什?么不同?,秦一隅又不是狮子,不是小狗,哪有那么敏锐的听觉呢。
因而他没有直接挣开被紧握的手,而是直视他的眼睛, 对一个醉鬼过分认真地提问:“为什?么一听就知道是我?”
他在期待什?么?期待秦一隅在高烧和?酒精的双重蒙蔽下能精准理智地给?他答案吗?
喝醉的好像另有其人。
奇妙的是秦一隅仿佛真的接收到了,盯着他, 幅度轻微地歪了一下头,没有眨眼地望了几秒, 而后含混开口:“你走路很稳,每一步……都很定。”
“所以呢?”
竟然还不依不饶。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南乙甚至忘了自己?一分钟前还和?这个人脸贴着脸,被他用鼻梁亲密地蹭着。一个习惯性在四周围竖起高墙的人,在面对秦一隅时, 所有界线都被打破了,变得异常包容,无论是半梦半醒时的暧昧, 还是醉酒的亲昵,都不奇怪。对此他毫无知觉。
这些?好像都不如一个答案重要。
“这样就能认出来?”
秦一隅又笑了,傻笑着躺倒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神却还黏在他脸上,“别人会直接进来, 你不会……”
“我会怎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会在门外,停下来。”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啊。”秦一隅的声音很轻, 闭了眼,嘴角的笑意却未褪,“一停下来,没声儿?了,就确定是你了。”
这一刻南乙仿佛被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击中了。
明明相处还没多久,可这个人好像已经很熟悉他了,知道他即便在与人合影也总会跟去,会因为在门口听到程澄和?他的对话而驻足,会一直默默听,不发出声音。
所以秦一隅独自踉跄着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