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喜欢有话直说,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说那个文档啊,是我整理的。其实我不止想给他的,我巴不得全公司的人人手一份,清楚记得你的喜好。”许弋一边说着,一边给周斯越盛汤。

“为什么这么做?”

“这有什么为什么。”许弋哭笑不得,“当然是为了你能更舒心,底下的人也少挨骂。”

“有你就够了。”

“总有我不在的时候。”

周斯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面前的许弋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给他夹着菜。

晚上回家的时候满屋子充斥着鸡汤的香味,周斯越看许弋把汤盛到一个个摞好的冰格里,晾凉后放冰箱里冻上。

他不明白许弋这是在干什么,许弋解释道:“自制浓汤宝,以后你没胃口吃饭的时候就化一颗浓汤宝,再下点面条,营养又健康。”

周斯越没说什么,沉默着回屋换衣服。

怪异,许弋这几天真的很怪。

可要真说他有什么特别反常的行为,倒也没有。

但无论是事无巨细地交代实习生还是在家提前备好那么多他爱吃的东西,种种行为看起来都像是……离别前的准备。

周斯越解领带的手一顿,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他原以为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现在看来只能说因为从前没遇到真正动心的人。

明明那个人几乎24小时都在自己身边,可当他凝望许弋的眼睛时,又觉得他那双溢满笑容的眼充斥着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忽然觉得,许弋好像随时可能断线飞走的风筝。

晚上的时候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个电影,有些年头的爱情片,讲的是女主角被逼无奈和男主角分离的故事。不知许弋怎么看得那么有代入感,女主角为了男主角的未来只能默默离开,并且说了很多违心的话,许弋看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感性?”周斯越打趣道,抽了几张纸递到许弋手里,“赶紧擦擦,大鼻涕都成串了。”

“呜呜……越越,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或者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做呢?”

周斯越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开启第二春眼泪都不会掉立马和别人在一起。”

“这就对喽!”许弋破涕而笑,语气中有欣慰又有纠结。他静静靠早周斯越肩头,像是怎么都看不够周斯越,抬头嘱咐,“你要永远以自己为重,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弋突然发疯,搂着刚酝酿出睡意的周斯越晃个不停,在他耳边失落喃喃着:“要不还是等等吧,别那么快找对象,慢一点,仔细一点,找个好的人。至少、至少过几个月吧,考察一下,好不好?”

周斯越刚要睡着就被许弋打断,他不耐烦地推搡着埋在自己脖颈处的头颅,许弋的发茬扎得他脖子痒痒的。

“怎么了你,大半夜的吃错药了?”

“没怎么。”许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就是做噩梦了。”

“答应我嘛越越,答应我好不好?”

周斯越的拳头握紧了,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睡意就这么让这个瘪犊子给整没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转头一看,罪魁祸首把头压在他锁骨上睡得正香。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周总默默放下握紧的拳头,并为许弋掖了掖被角。

每周三是固定药浴的时间,许弋早早放好了中药水等周斯越去泡他金贵的小屁股,泡完之后还要抹上特制的中药软膏。

许弋仔细搓洗自己的手,直到把手洗得喷香的时候才郑重地回卧室准备帮周斯越涂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