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随便裹了一条浴巾出去。中央空调制冷很快,不到半小时,室内已经泛起丝丝凉意。
文钰身上的水渍还没擦净,被冷风一吹,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换洗衣服被她落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走过去,准备换掉身上的浴巾。
这时候,大门开了。温于走了进来。
文钰回头一看,手忙脚乱地把散掉的浴巾又重新裹回去。情急之下,乒乒乓乓地把桌上的东西都弄翻了。
温于注视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直发冷笑。她防他跟防狼似的,对他比对陌生人还见外。温于给她留面子,装作没看到似的走到一旁,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地上。
文钰终于裹好浴巾,脸上还带着热水澡后的红晕,眉头却皱起来,神情里有明显的意外和烦乱:“你怎么来了?”
温于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说:“定制的婚纱到了,你要打开看看吗?”
文钰扫了一眼那一大包东西,拾起换洗衣服抱在怀里,说:“不用了,我去穿衣服。”
她进了卧室,把衣服穿好又走出来。温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文钰看着他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架起二郎腿,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温于好笑地收了手机,看着她:“我才刚来。而且,你搞清楚我们的关系了吗?今晚就算我睡在这里,也没问题吧?”
文钰拧着眉不说话。
温于又说:“丧事时生的气,到现在还没消?不至于吧?”他收回视线,手里无意识地转着手机玩,脸上挂着讽刺的笑,说:“还是说,你心里有别人了,巴不得赶我走?”
文钰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说:“你听到了。”
温于装傻:“什么?”
文钰说:“那个电话。”
温于扯扯嘴角,不回这句话。他无所谓的态度令文钰觉得开眼,忍不住问他:“你没什么反应吗?”
“你想我有什么反应?”温于反问。
骂她、恨她、和她一拍两散。但他不骂不恨甚至不问,今晚还特意跑一趟给她送婚纱。
文钰不禁想:这
真的正常吗?她和温于的关系像蚕丝一样脆弱,又像蛛网一样复杂。
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温于站起来,走到文钰面前,说:“你觉得婚姻是什么呢?爱情的结果还是利益的捆绑?我认为结婚就是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同伴,接下来的生活一起过、风雨一起闯。结婚是要负责任的。文钰,我们结婚后,我会对你负责任,会对你好的。”
文钰看着他平静的脸,问:“你完全没想过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一起过生活、一起闯风雨吗?”
温于笑了一声,说:“你觉得这很容易吗?世界上有多少夫妻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呢?又有多少人是年纪到了时间到了才走到一起的呢?能够相互包容和忍让,忍受着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已经是很多人摸索出来最适合婚姻的模式。我想人也不要太贪心、苛求太多了。”
文钰:“……”
温于没有留下来过夜,他和文钰说了再见就走了。文钰坐回沙发上,看了看那一包婚纱,她一点打开试穿的心思都没有。那件婚纱明明那么闪亮,那么好看。她回想着温于的话,似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同时又觉得非常荒谬。今晚的见面、对话简直是一场不忍细思的魔幻现实主义幻影。
到很晚的时候,文钰依然吃不下任何东西。她疲惫地躺在床上,疲惫地想:算了,就这样吧。
过两天去上班,文钰向彭雁请了假。妈妈和温于轮番打电话给她,向她告知了婚宴时间、地点等一应细节。温于让她提前请假,结完婚马上出发去度假。他答应会对文钰好,尽一个合格丈夫的责任,因此蜜月旅行的地点、方式,温于都按照文钰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