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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已经开饭。他平时不怎么回家吃饭,今天没有知会家里,临时回来,潘庆和杨怡都挺意外的。

严芊芊又在他家蹭饭,居然还坐在他平时坐的座位上,和他爸妈聊得不亦乐乎。杨怡女士笑得眼睛都没了,也不知道严芊芊这个智障儿童说了什么把他妈逗成这样。

到底谁才是这家的小孩啊?

潘羡臣不高兴地走过去,赶苍蝇一样赶严芊芊:“你自己没爸妈?回你自己家吃饭去。”

严芊芊看到他就笑不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杨怡对着潘羡臣这张黑得像锅底的脸也笑不出来:“严致闻在加班,芊芊妈妈也不在家,她家里没人啦。你和你爸都不在家,今天是芊芊在陪我说话。”向潘羡臣解释完,又笑嘻嘻地看着严芊芊,说:“芊芊随时可以来我们家吃饭,阿姨把你当女儿的。”

很好。严芊芊才是这家的小孩。

潘羡臣没好气地打断她们的母女情深,对严芊芊说:“这我位置,你坐一边去。”

吃饭时他们一家三口在热聊,潘羡臣一言不发地夹菜吃饭喝酒。潘庆和杨怡看出来潘羡臣有心事,但他们的儿子自中学开始就很少对自己的父母说心里话,他总是独立解决问题,不让父母操心。

饭后,潘羡臣拿着手机出门。杨怡对严芊芊使了个眼色,间谍严芊芊就追出去,在大门外喊住潘羡臣:“哎——”

潘羡臣拧着眉回头:“哎?你有礼貌吗?”

严芊芊撇撇嘴,一字一顿强调:“潘、羡、臣、哥、哥!你准备去哪儿?”

潘羡臣说:“你管得着吗?”

严芊芊大胆猜测:“你是不是想去找文钰姐姐?”

潘羡臣脚步顿了一秒,没再理她,自顾自走远了。

严芊芊恨恨地跺跺脚,在心里骂潘羡臣老东西撬墙角。骂完以后又马上拿出手机给文钰打电话,提醒她有狗危险。

文钰披着外套出门等潘羡臣,夏夜蚊虫多,文钰站在绿化带旁跺了跺脚。很快,潘羡臣像一阵风似的刮到她面前,她随风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你又喝酒了。”文钰拢了拢外套,说。

“我现在很清醒。”潘羡臣在她面前站着。文钰站在三四级台阶上,比他高了一些,他要微微仰头看她。

“每次喝完酒,你都这么说。”文钰不信。

“这次是真的。”

潘羡臣刚刚确实喝得不多,但一点点酒精对这个浓郁黏稠的夜晚来说已经足够。他每喝一口,就觉得内心里多热一分,喝到最后,他的心已经变得像是架在烧烤架上炙烤一般。

他太想见文钰了,于是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他看到文钰穿着他之前看到她穿过的小吊带,外面披着一件外套,裤子也是很随性的家居风格,脚上一双米色拖鞋。她时不时在地上轻轻地踩几下,像是在赶蚊子。

这么生活化的画面,令潘羡臣感觉他好像能随时把眼前的女人容纳进自己的世界里似的。

借着酒意,他忍不住问:“文钰,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这一刻,他们之间安静极了。没有晚风拂过,也没有嘈杂的虫鸣。时间好像静止了。潘羡臣有些紧张地等着文钰。

文钰动了动唇,不忍地望着潘羡臣灼灼的视线,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潘羡臣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文钰既没有回答“爱”,也没有回答“不爱”。她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绕过了他的问题。

“不想回答?”潘羡臣有些失望,片刻后,点点头,说,“好,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文钰蹙眉。爱不爱。为什么总要问她这些问题?她好累、好烦、好想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