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整颗心都是满满的空。
天边的雷云仿佛对照了她此刻的心情,沉闷的、压抑的、轰隆隆地在呐喊。天完全沉下来了,世界仿佛在刹那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哗的一声,天破碎了,密密麻麻的大雨下起来了。
文钰的雨刮器忙得快要断掉,车前视野极差,文钰连前方是否有车都看不清楚。她只好打了双跳,在暴雨中踽踽前行。
不知过去了多久,文钰总算把车安全开回了小区,停在地下车库里。今晚大暴雨,车库里停满了车,无人外出。从外驶回的车都带了一滩水,铺在车库地板上,整个空间变得潮湿难耐。
文钰提着大拖尾上楼。
电梯叮一声响。电梯门打开。文钰走向自己的家门。她猛地刹住脚步。
她的门口坐着一个人。浑身湿透,像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他靠在门上,被他靠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湿哒哒的水迹。他的身下也积了一汪水,仿佛是他不停流的泪。
潘羡臣闻声抬头,他湿漉漉的眼睛和脸在此时好宁静。文钰不知道他在这儿坐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惊讶万分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心猛地被酸涩填满,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等了你好久。”潘羡臣站累了,现在又坐累了,一点也不想起来。
文钰深吸一口气,说:“你
怎么淋雨了?”
他苦笑着说:“他们不让我开进来,我是个外人。我只好自己走进来。雨好大。文钰,我现在好冷啊。”
第40章
下午四点五十五,潘羡臣收到严致闻的通知,让他上楼一趟。潘羡臣刚批评完一个做事潦草态度敷衍的下属,助理小白便推门进来提醒:“潘总,该去严总办公室了。”
潘羡臣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小白看着潘羡臣的脸色欲言又止,潘羡臣注意到他还没出去,说:“怎么?”
小白从其他单位跟着潘羡臣跳槽到这里,两人合作多年,已经有一些默契。潘羡臣为人大方正派,作为老板是很合格的。不过最近小白发现潘羡臣的情绪很不稳定,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现在都要大动干戈。
这么多年跟着潘羡臣,小白冒着被战火波及的风险提醒了一句:“潘总,你这几天总是发好大火。这样对身体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不是总教我吗——再困难的问题,也一定有它的解决方式。现在解决不了,可能是方法不对。这个方法不行,那可以另辟蹊径重新试试……”
看着潘羡臣越来越黑的脸色和越来越沉的眼神,小白不敢继续说了。
片刻后,潘羡臣起立,带着小白去严致闻的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对母女,在聊婚纱的事。小白看了电梯里的那对母女一眼,认出来那是潘羡臣手下的文钰。
他们上楼,进严致闻办公室。严致闻和潘羡臣谈起今晚要和品牌方吃晚饭的事。小白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忽然,严致闻说:“小潘?你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的。”
小白看过去,潘羡臣笑笑,随口应对了两句。小白觉得潘羡臣的笑像戴上了假面具,是那么的勉强。今晚还要和几个高层吃饭聊事情,这种状态怎么行?小白这么担忧着,果然——他们一起从严致闻办公室出来,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潘羡臣告诉小白,今晚他不出席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小白问。
“我个人有一点私事。”潘羡臣不再多说,小白也跟着他一起沉默。潘羡臣去了停车场,小白只好履行助理的职责,替潘羡臣请假、向严致闻告罪。
潘羡臣将车开得飞快。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劲,但没办法,他有时候也很难控制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开着这辆飞车要去哪里,他应该先给文钰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