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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多,场面越大,她就越容易出错,越容易显得格格不入。

前几年叶建国坐牢的时候,春节她都是和外婆、姑姑一起过的,虽然清贫,却很安心。

但是今年,是姜新雪嫁入程家的第一年,于情于理,姜新雪都必须待在这里。

除夕的前两天,程明笃才把叶语莺叫去书房。

叶语莺走进去的时候,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书桌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封面上的字,是她所在中学的校名。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叶语莺的心脏提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等待着程明笃的雷霆之怒。

以程明笃的素质的确不可能发火,但是比起发火,她更害怕程明笃觉得她无可救药,满眼都是失望。

她更害怕被他逼问退步的原因,究竟是怎样的秘密,能让她将自己人生作为代价也要坚决保守……

书房里异常安静,只剩下老式挂钟发出的、平稳的“滴答”声,像是在为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计算着最后的倒计时。

他只是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份来自学校的、记录着她“罪证”的综合报告。

他的脸上,没有叶语莺预想中的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不耐,甚至……连失望都没有。

许久,他才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不带任何责备的意味:

“我看完了。”

他将那份文件轻轻合上,放在一边,然后将另一份他自己打印出来的、A4纸订成的资料,推到了桌子中央。

“这份,是我让李叔帮你整理的,你从九月份省赛结束,到寒假开始前,所有的在校以及校外比赛的成绩记录。”

叶语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程明笃看向她,眼中露出一丝意外:“我对比了一下,很有意思。”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从十月份开始,你的文化课成绩,尤其是你原本已经大幅提升的英语,呈现出断崖式的下跌。与此同时,你在十一月份,代表学校参加了两次区级的邀请赛,成绩一次是小组第四,一次是小组第五,连决赛都没进。”

“叶语莺,”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不符合逻辑。”

叶语莺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里。

“一个刚刚站上荣耀顶峰、心气和斗志都处于最巅峰的运动员,不会在接下来的短短一个月内,突然毫无征兆地,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和刚刚取得突破的领域,同时全面崩盘。”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叶语莺的心上。

“这期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拉长了语调,那双深邃的眼睛。

叶语莺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脸色煞白。

“我还了解到,”程明笃的声音变得更低,“你唯一的朋友纪紫,也是从十月份开始,以‘重病’为由,申请了长期休学。”

“是……因为你的朋友生病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叶语莺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

她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想告诉他真相。

想告诉他,纪紫不是病了,她是背叛了自己;想告诉他,自己的成绩和比赛,都是被另一个恶魔操控的结果;想告诉他,自己活在怎样一个被威胁、被奴役的世界里。

可是,她不能。

一旦说出真相,就势必会牵扯出那个最核心的、她用尽生命去守护的秘密。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